“外面冷,上车吧,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好。”许情深拉开车门坐进去。
闵总将手里的一个礼盒递给她。“新年快乐。”
许情深微怔,并未伸手接。“这是?”
“送你的新年礼物。”
许情深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按理说应该我去拜访您才是,只是这个年事情太多……”
“情深,你跟我客气做什么?”闵总将礼盒放到许情深的腿上。“我也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要帮什么忙,您说一声就是了。”
闵总身子往后倚,“过几天我要去参加个婚礼,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您的家庭医生……”
“是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又辞职了,说受不了大晚上还要跟着应酬。”
许情深听到婚礼二字,不由皱眉,“不会是凌家的那一场吧?”
“正是。”
许情深避之还来不及,赶忙摇头,“闵总,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您。”
“我知道,那凌时吟跟蒋先生之前有过关系,而你跟蒋先生……但你放心好了,婚礼当天凌家和穆家才是主角,我就是受了邀请过去吃饭的,你跟着我,我们坐在一个角落里,谁都不会发现我们的。”
许情深心里是排斥的,这样的场面她怎么能去呢?
万一被凌家人看见,还不得把她拆成骨头?
“闵总,您看看能找别人帮这个忙吗?”
闵总知道这样是为难她,她叹口气,“我要真能找到人,也不会来找你了,我前段时间胃病又犯了,要不是拿了穆家的帖子,我肯定是不去的。凌家我不怕,但这穆家……”
许情深嘴角轻抿起来,“我是真怕我去了,会给你带来麻烦。”
“谁还敢找你麻烦不成?”
“不是,但……”
“情深,你要实在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吧。”
许情深呼出口气,“好吧,我去。”
闵总嘴角微笑起来,“谢谢。”
凌时吟结婚的这天,闵总让车子开到了保丽居上。许情深穿着和平日并无两样,闵总的医药箱放在车内,许情深检查了下。她状似漫不经心问道,“穆凌两家联姻,排场肯定很大吧。”
“是啊。”
“东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吧?”
闵总一听就听出了里面的意思,她不由笑道,“其实你是想问,蒋先生去不去吧?”
许情深噤声,然后将药箱放到旁边,闵总顺了下貂毛的披肩,“这个还真难说,穆家不可能不知道凌时吟之前和蒋家的关系,如果请了蒋家,这万一碰上,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可这要不请,蒋家在东城是什么分量?不请蒋家,更说不过去。”
许情深不由勾起抹嘲讽,“无所谓,蒋远周要真去了,才是好戏连连。”
闵总点下头,“你放心好了,就算蒋家真跟那两家撕起来,也撕不到你头上。”
那当然,许情深很理所当然地这么想着。
来到举办婚礼的地方,许情深跟着闵总进场,她不由环顾四周,心里生出几许感慨。凌时吟对蒋远周如果没有深爱,不可能处心积虑苦苦撑了两年,如今另嫁他人,这排场才对得起凌家千金的身份,女人啊,有时候真不该折腾自己。
闵总遇上熟人,还要打招呼,她拿了杯果汁,许情深跟在她身侧。
商界的、政界的,许情深一个都不认识。
她只认识蒋远周。
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许情深想到了蒋远周,而是她一抬眼望过去,视线自动忽略了一众人,唯独就看到了蒋远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