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吧。”陈楠的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眾人,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淡漠,强行干预?
那只会让自由岛成为眾矢之的,变成扼杀希望的恶人,有些教训,必须亲身体会才足够刻骨铭心。
黑皇后塞勒涅紧绷的神色终於缓和,心底的担忧悄然落地。
她深以为然。
人教人,千遍无用,事教人,一次入骨。
其他人的疑虑也褪去,纷纷点头,既然白王已有定夺,他们只需按兵不动。
“不过,”陈楠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淡淡道:“把消息放出去,就说那所谓的解药血清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能暂时抑制,无法根除变种基因,信不信,由他们,虽然我也十分同情那些畸形变种人。”
他不在乎有多少人听进去,这只是自由岛的態度,但却像一颗投入沸水的石子。
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涟漪,在变种人群体中扩散开来。
。。。。。。
某座废弃工厂深处,被改造成流浪之家的角落,气氛凝重。
昏黄的灯泡下,聚集著几十个年龄不一的变种人,年长些的青年杰姆斯环视著同伴们或畸形、或隱藏著秘密的面孔,沉声开口:
“总统发布会上的解药你们都听说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空气里瀰漫著迷茫、渴望和深深的不安。
这里的孩子,有些因陈楠的福利院规矩而逃离,他们在这里找到的,是没有歧视和白眼只有同病相怜的慰藉。
终於,一个脸上带著鳞片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站起来:“杰姆斯,我觉得,白王说得有道理,现在的科技,真能造出那种东西吗?我总觉得不对劲。”
“是啊,”一个能改变发色的小女孩低声附和,声音虽小却清晰,“哨兵工厂刚被捣毁,他们就弄出解药?太巧了!这肯定是陷阱,想骗我们暴露!”
她的话引起不少共鸣,在白宫一次次背信弃义后,信任早已荡然无存。
在他们眼中,总统为了清除他们,已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角落里一个浑身覆盖著灰白色羽毛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孩子,颤抖著举起了手。
他的声音透过细密的羽毛传出,带著压抑的痛苦和孤注一掷的渴望:
“可是我想试试,你们看看我,我真的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就算是陷阱,我也认了。”
“我只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走在街上,不用再躲藏。。。。”
他卑微而绝望的话语,像重锤击打在每个人心上。
那些外貌相对“正常”的变种人沉默了。
他们或许能隱藏,但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这种深入骨髓的自卑和痛苦。
“我。。。。我去给大家探路!”羽毛男孩鼓起最后的勇气,声音带著决绝,“如果我还能回来我一定告诉你们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