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知道,你,才是那个杀手。”
屋内静到能分清三个人的呼吸。
短发女人双目涣散之后,带着些许荒唐笑意,指甲因收拳刺入掌心,她勾唇嗤言:“你是没有家人可以担心吗?真可怜,姐姐对你而言,是种奢求吧。”
陈昉睫毛轻跳,侧目朝代熄因看去。
他倒是平静地挺直腰杆,收了锐意,并未因这番攻击力十足的话语而有任何不快,只是陈述推理:“不是她。”
代熄因转开门把手,透入外界亮光。
“昨晚我老早就睡了。”瘦高个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坐姿局促,声音很小,只敢注视地面,“我睡得死,听不见声音。”
陈昉问:“你是否有和代迁逾打过交道?”
“没、没有。”
代熄因把手搭在瘦高个肩上,低声道:“这种时候不说实话,很容易被当做杀手投出去的。”
他的语气不算重,可瘦高个肩膀一歪,面色一白,音量大了不少:“我、我知道她是谁!”
“说。”
“但我们不熟,只是认识而已。”
“只是认识?”手指发力,代熄因将他肩膀的布料带出了褶皱,“我看不见得吧?”
瘦高个脖颈渗出汗来,在两双眼睛沉默不语的注视下,咬牙认命地摊牌了:“我以前追求过她!但她拒绝了,后来也有了男朋友,还订了婚。”
“你爱而不得恼羞成怒,干脆趁此机会杀了她。”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人!”瘦高个抱着脑袋,带着哭腔,“他们很幸福啊,我为什么要去打破别人的幸福?”
代熄因停在八号房的门口。
他听见跟上来的陈昉询问:“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睡。”
几次敲门声后,代熄因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是空的。
这一幕谁也没想到。
代熄因眉目僵劲,转头和陈昉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无二的疑重。
“我去九号房看看。”陈昉当机立断。
不一会儿,隔开两间房的墙壁被敲响。了,陈昉传过来的的声音有点闷:“怎么样?”
“中间没有东西。”代熄因得出结论,抬高声音以让对面听清,“单纯的一面薄墙,你找找那边有没有凶器或者容身处。”
和其他房间相同,八号房里其实没什么东西,能藏人或物的地方也就床和柜子。
代熄因从柜里翻到柜顶,从床上翻至到床下。
床底很矮,下压手臂才勉强伸进去。
摸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正当他以为要无功而返时,神色一变。
指尖碰到了硬物。
准确来说,是一层硬物。
心脏的跳动稍微急促了些,他继续使劲住里伸,左右盲摸着,总算摸到了尖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