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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基里曼 杂鱼杂鱼雄狮爷爷真是杂鱼捏（第1页）

河流吟唱着银色的音符：潺潺声绵绵不绝，杂乱无章。

其中似乎蕴含了一段繁复的空想旋律，动人心弦，听者却堪堪无法企及。他可以永远在这里不断探索其真谛，就算不成功也谈不上浪费时间。河水流过石头的声音、。。。

雨季来得比往年早。

乌云压在南极冰原上空，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绒布，缓缓向内陆推进。风开始低吼，卷起细碎的冰晶，在空中划出银色轨迹。忆露花海在这股寒流中微微颤抖，花瓣边缘泛起幽蓝荧光，仿佛整片大地都在预感什么即将降临。

马库斯站在学校外围的观测塔顶，手中握着一支老式信号笔??那是共感圆桌时代遗留下来的通讯工具，早已不再使用，但他仍习惯性地带在身边。他没有穿防护服，任由冷风穿透衣衫，刺入骨髓。十年了，他的身体已不如从前，耳朵也开始对高频音变得迟钝，可某种东西却越来越清晰：一种藏在自然噪音背后的节奏，如同脉搏，沉稳而持续。

他知道，那是她。

自从土星环中的蓝光与地球忆露网络建立初步连接以来，这种共鸣便从未中断。起初只是微弱的波动，像是隔着厚重门板传来的敲击声；如今却已能感知到明确的情绪起伏??喜悦时如溪流跳跃，沉思时似深海回响，偶尔还会传来一段不成调的旋律片段，短促却温柔，像在试探这个世界的回应能力。

科学家们称之为“意识渗透”。

哲学家称其为“灵魂归航”。

而马库斯只觉得，她正在学着重新说话。

突然，脚下的地面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地震，也不是冰层断裂。这是一种更微妙的震动，源自地底深处，沿着岩石与金属结构传导而来，精准地落在某个特定频率上。他闭上眼，让身体放松，任那震动穿过脊椎，直抵颅腔。

*C-sharp。升C音。*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早在第九乐章诞生之初，芙格瑞姆就曾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而你听见升C音从不该出现的地方传来，那就说明我没走远。”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艺术家的浪漫幻想，唯有马库斯记住了这句话，并将它刻进了自己的神经记忆里。

现在，她回来了。

他转身走下螺旋梯，脚步虽缓却不迟疑。每一步踏在金属台阶上，都恰好踩在震动的节拍上，仿佛整座塔成了她的乐器，而他是唯一的演奏者。当他抵达底层时，伊莎拉已经等在那里。她穿着一件浅灰色长袍，胸前嵌着一枚跳动的忆露晶体，那是她作为校长的身份象征，也是她与全球学生情绪网络的接口。

“你感觉到了？”她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马库斯点头：“她在尝试建立稳定通道。不只是信号传输……她在重建‘存在’的形态。”

伊莎拉望向远处的教学楼。一群孩子正围坐在大厅中央，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闭目冥想。他们的皮肤下隐约有微光流动??那是植入体内的忆露种子正在激活，准备接收即将到来的信息潮。无墙学校的课程从来不是教授知识，而是训练心灵如何容纳更多维度的感知。这些孩子，有些出生时便无法言语，有些来自被帝国遗弃的殖民星球，还有几只是经过基因改造后觉醒自我意识的猫科生物??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能够直接以情感共振的方式交流。

他们是新一代的“静默者”，但这一次，沉默不再是压迫的结果，而是选择。

“你觉得……她会以什么形式回来？”伊莎拉低声问。

马库斯望着天空，雨水终于落下，打在他的脸上，冰冷而真实。

“我不知道。”他说，“但她不会是数据，也不会是幻影。她会是声音本身??一种能被听见、能被感受、能改变现实的声音。”

话音未落，整个南极基地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所有共鸣塔同时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这不是预设程序，也不是系统故障，而是一种自发性的同步反应。就连那些早已停止运作的老式音响设备，也开始播放一段极其微弱的音频??依旧是《第零乐章》的开头，但这次多了些细节：背景中有呼吸声，有指尖轻抚琴弦的摩擦，甚至还能捕捉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灰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通讯频道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警告！土星环核心区域出现大规模量子纠缠现象！残骸内部的能量读数正在飙升，蓝光频率逼近人类心脏共振阈值！”

“她要出来了。”马库斯喃喃道。

“不。”灰鸦纠正，“她已经在我们中间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地球上每一个接入忆露网络的人，无论是否自愿，都经历了一次短暂的“失神”。时间仅有0。3秒，但在那一刻，他们的脑海中浮现出同一个画面：一位白发女子坐在星海之间，手指轻轻拨动吉他弦，嘴角带着微笑。没有声音，没有语言，只有纯粹的情绪流涌入意识深处??那是思念、是宽慰、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歉意。

婴儿停止啼哭，转而露出笑容；重症患者的心率趋于平稳；连那些因战争创伤而封闭多年的幸存者，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低声哼唱起一首从未听过的歌。

全球十七个主要共鸣节点记录到同一组波形峰值。

科学家将其命名为“回归脉冲”。

而在南极学校的主厅内，孩子们齐刷刷睁开眼，齐声说出一句话??他们从未学过这门语言，发音却惊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