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差,反而让安然更加无所适从,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擦拭完毕,陈启凡将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攥在手心,却没有立刻扔掉。
他依旧蹲在沙发边,抬起眼,目光落在她紧闭双眼、睫毛颤抖的脸上。
开口,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些许沙哑,语气却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还要继续补习吗?”
安然猛地睁开眼,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欲望和狂暴,只剩下一种让她心悸的平静。
补习?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
他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问出这句话?
她张了张嘴,想嘶吼,想拒绝,但最终,只是用干涩沙哑的声音,带着试图维护最后尊严的坚持,说道:“除非……你不动手动脚,把我当老师。”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把她当老师?他们之间,早就越过了那条界限,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陈启凡看着她,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个回答,反而让安然愣住了。
她看着他站起身,将手里的纸巾团随意扔进角落,然后双手插回裤兜,恢复了那副散漫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为她擦拭身体的人不是他。
“周日。”他留下这两个字,不再看她,转身,迈着长腿走出了仓库。
铁门在他身后发出沉重的合拢声。
安然独自躺在冰冷的沙发上,身上还残留着他擦拭后的凉意和他留下的气息。
小腹那片被擦拭过的皮肤,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敏感,能清晰地回忆起纸巾摩擦的触感和他指尖偶尔碰触的温度。
她喃喃地重复着他刚才的承诺,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像是压上了一块更重的石头。
……
周日,天气闷热得如同蒸笼。
老旧的电风扇,从早上开始就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噪音,转得极其缓慢,吹出来的风也是温吞吞的,非但不能解暑,反而更添烦躁。
到了下午,它干脆彻底罢工,无论怎么拍打、调整角度,扇叶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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