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宁首接伸手把他的烟揪下来扔到脚底下踩灭。
“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抽上了?案件性质呢?”
孙英武苦着脸,“他是中毒死的,应该不是那种临时起意的劫财,随身带着的皮革包也在,里面的钱包啥的也没丢。这情杀方面,暂时也没查到他和哪个女同志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仇杀吧,可这个人,平时除了去收购站和旧货市场淘东西,跟谁都不近亲,没查出跟谁有仇。反正,排查了半天也没排查到东西。如今可算熬到你回来了,你赶紧想想办法!”
陈果宁说:“知道了,把现场勘察、尸检报告和你们调查的笔录啥的先拿我看看吧。”
孙英武赶紧把卷宗递给陈果宁,“行,你先看着。我还有个会,我得走了。晚上别急着走,叫着褚法医他们一起出去吃,给你接风。”
等他走了,穆松林凑到陈果宁身边问:“小陈,都带啥好东西给哥了?大家是一样的吗?那我能先挑吗?”
陈果宁说:“那你先看了有什么惊喜啊。晚上你就知道了。我还是先看看案子吧。”
她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闷头看了一上午,觉得这个案子确实是棘手。
一般的刑事案件调查,除了流窜作案以外,大部分都是围绕人际关系和金钱关系展开的。
而这个刘志,人际关系方面的调查现在是走进了死胡同。
他们这几天调查的人,都说和刘志仅仅是认识,和他没有矛盾更不知道谁和他有矛盾。
“迟子,查刘志的经济情况了吗?”
迟永超点点头,“查了。他辞职以后没有去别的地方上班,就是倒腾旧货,平时在咱们县文化馆门口摆摊。听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在银行有不到五百块钱的存款。但是邻居们说他平时不缺吃喝,日子过的挺悠闲。你说这卖旧货真的这么挣钱啊?”
陈果宁说:“应该挣钱。这买卖看眼力,讲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如果是这样,也有可能是他捡了什么漏,让人起了杀心?你们在他家找到什么值钱的古董文玩了吗?”
穆松林说:“我们哪懂这个啊。再说他家也没啥古董,主要是旧书啥的。我看都是从收购站的废纸堆里扒拉的,那些玩意能值什么钱。”
“旧书?那孤本也挺贵的呢,好歹是个方向。行,这事先放放。我去找褚法医那里一趟,这尸检报告我心里有点疑问。”
她说着起身拎着穆松林分好的美国巧克力就去了褚爱民的办公室。
“褚法医,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褚爱民正在给自己的兰花浇水,看她回来了也很高兴。
“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美利坚的繁华给拐走了呢。这巧克力可贵吧,我就笑纳了哈。”
陈果宁切了一声,“那再好也没自己家好。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晚上给你。咦,小谢呢?”
褚爱民说:“他去派出所了。之前不是去省城说学了什么刑事画像技术嘛。所里找他帮个忙。你找他有事?”
陈果宁哦了一声,“没事,我就问问。那行,咱们先说正事。这个刘志你还记得吧?”
褚爱民把手里的喷壶放下,“记得啊。毒鼠强中毒那个。”
陈果宁说:“我看你的时间报告写了血液里和胃容物检测出毒鼠强成分,那应该是吃下去的吧?具体这个毒是下在什么食物里能知道吗?”
褚爱民摇摇头,“这个可难了。我在他的胃里找到了一些的没有消化食物,经过人牙齿的咀嚼和胃酸的消化,尸检的时候虽然还能看出形状,但是己经完全混在一起了。无法确定是哪种食物中毒。”
陈果宁心想孙英武他们没查到线索,会不会有别的可能。
“能确定不是自杀?吃顿好的然后死了?”
褚爱民摇头,“刘志身上没有找到装毒鼠强的药包,他手上也没什么毒物残留。所以自杀可以排除。再说,我见了这么多自杀的,那一般服毒都在家里。死外面不符合大家的传统观念。”
陈果宁又问:“那能看出来是吃的什么吗?”
褚爱民翻开自己的记录本,“他胃里的是猪肉糜,而且量不小,应该不是炒芹菜配的肉。估计不是炖肉就是吃的排骨。而且他胃里还有酒精残留,还有下酒菜花生米。他这最后一顿吃的还是挺丰盛的。”
陈果宁在心里算计了一下,一荤一素,一个下酒菜。
这个菜量,估计当时吃饭的人不超过两个。三个人吃就有点寒碜了。
“看来,这个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应该就是凶手了。那重点还是得查刘志的朋友圈,毕竟陌生人一起吃饭总会有所防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