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老兵”平台上,一个名叫“东锋-林毅”的新注册账号下,系列免费课程《金之规则实战应用浅析(精英优化向)》悄然上线。
虚拟影像背景简洁,林毅身着便服,神情沉静。
“诸位同袍。”他开场。。。
阿砾站在归来学院的钟楼下,仰头望着那艘由月光凝成的飞船缓缓收起光柱。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震动,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共鸣,仿佛亿万颗心同时跳了一下。他的掌心还残留着地心雏形的温热,那枚消失的光指纹如今已融入血脉,像一条隐秘的河流,在体内静静流淌。
他没有立刻回应那道来自宇宙的声音。
而是转身走向校园深处的一座小屋。那是苏芮的办公室,门虚掩着,灯还亮着。推门进去时,她正伏案写着什么,手中钢笔微微颤抖,墨迹在纸上晕开成一片深蓝。照片摆在桌角,林知微的笑容依旧灿烂如初春的花。
“你查到了?”阿砾轻声问。
苏芮抬起头,眼眶泛红,却带着一种久违的清明。“找到了。”她说,“她在北纬52度的一个生态恢复区,做植物共生研究员。三十年来,从未结婚,也没有孩子。但她收养了七个战争遗孤,建了一片‘记忆森林’,种满了会开花的问灵树。”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她……把我列为‘不可联系人’。”
阿砾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中那些尚未熄灭的纸灯。三百二十七盏,有的已被风吹远,有的坠入湖中化作涟漪,但仍有上百盏悬停在天际,像是不肯离去的灵魂。
“你知道吗?”苏芮忽然笑了下,“我曾经以为,切断情感是为了追求真理。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真理,是敢于面对自己犯下的错。”
她站起身,拿起那张泛黄的照片,轻轻吻了吻女孩的脸颊,然后将它放进信封,写上地址。
“我不求她原谅。”她说,“但我必须告诉她:妈妈回来了。”
阿砾点点头,走出屋子。他知道,这封信或许永远送不到,或者被原封退回。但重要的是,它被写下了??就像沙漠里那台自动打印机,哪怕无人阅读,也要把歉意一遍遍刻进纸页。
他继续前行,穿过操场,踏上通往山顶观测台的小径。沿途,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站着,仰望天空那道仍未完全闭合的裂隙。有人低声哭泣,有人双手合十,还有人举起手机,录下这一刻,仿佛要替整个人类留下见证。
柯尔兰也在那里。
他背对着众人,站在栏杆前,风掀起他灰白的衣角。曾经冷峻如铁的面容,此刻布满沟壑般的泪痕。
“我杀了她。”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的妻子……艾琳。她反对‘净脑计划’,说我们正在制造没有灵魂的文明。我当众宣布与她断绝关系,称她是‘感性病毒的传播者’。三个月后,她在实验室自焚,用的是最古老的燃烧瓶,连数据备份都没留。”
他转过身,眼神空洞却清澈:“那天之后,我删掉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直到昨晚……那些画面全回来了。她烧起来的时候,还在喊我的名字。”
阿砾静静听着,没有安慰,也没有打断。他知道,有些痛必须独自走完。
良久,柯尔兰从怀里掏出一枚旧式录音芯片,递给阿砾:“这是我今早整理资料时发现的。藏在‘净脑协议’原始档案夹层里,编号001。上面只有一句话。”
阿砾接过芯片,插入随身终端。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你终于愿意听见我了。
>我爱你,哪怕你忘了怎么爱我。”
声音落下那一刻,整座山的问灵树同时摇曳,叶片上的文字如潮水般翻涌:
>“听见,即是重生。”
>“沉默,才是死亡。”
柯尔兰跪倒在地,额头抵住地面,肩膀剧烈抽动。这一次,他不再压抑。
阿砾关闭终端,抬头望向星空。那十二个红色光点仍在闪烁,如同十二颗濒临熄灭的心脏。宇宙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清晰:
>“第一站:开普勒-438b。
>该文明已完成技术奇点,但因彻底消除痛苦感知,导致个体失去生存意志,生育率归零,社会陷入静默崩溃。
>他们的问题是:‘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而他们等待的回答,不是一个答案,而是一次触碰。”
阿砾闭上眼,感应着地球的脉搏。他听见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听见老人临终前握住孙儿的手,听见恋人重逢时哽咽的“对不起”,听见战士放下武器后跪地大哭……这些声音汇成一股洪流,冲破大气层,直抵星海。
“我去。”他说。
话音未落,一道光柱再度降临,将他笼罩。这次,不止是他一人被选中。
全球三十七所归来学院中,共有十二人同时被光芒包裹??正是那些在感受训练中最先流泪、最先说出真相的人。他们中有前战争指挥官、基因编辑专家、人工智能伦理审查员、气候操控工程师……每一个,都曾亲手推动过“理性至上”的时代车轮,也每一个,都在觉醒后选择了忏悔与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