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种植头发很贵的,一根就好几十啊……猜到了她一脸凝重是在想什么,魏姜不禁笑道:“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赞助的。”
“你说的!”她暂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尴尬,咧嘴笑了出来。
赶到医院的赫连勋正巧将两个人最和谐的一幕尽收眼底,一路的自责与心疼瞬间被冰冻在心中。
陆汐颜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笑容顿时僵住了,她看到了发丝有些凌乱的赫连勋。
在赫连勋看来,她僵住的笑容刺眼至极。
魏姜也朝赫连勋看去,一抹尴尬自眼底流过。他故作轻松,招呼道:“赫连。”
“嗯。”赫连勋朝他们两人走去。
两个人变成三个人,气氛变得凝重。
魏姜低头看看腕表:“不早了,你也来了,那我回家了。”
“嗯。”他的态度依然冷淡。
于他,魏姜是个通知消息的人;但于她,魏姜算是个救命恩人了。
所以陆汐颜抿唇露出笑脸,冲魏姜挥手:“今天麻烦你了,谢谢。再见。”
谢谢?如果不是去他那里,她现在怎么会躺在病**?
赫连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在魏姜离开之后,他冷冷地瞄了她的伤口一眼,还有一点血渗出了纱布,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他想要坚硬的心,最终还是柔软了下来。
“你到底是去拿什么东西?”赫连勋开口。
陆汐颜抬头瞄他,如实回答:“协议书。安东尼可能把它当作画纸了,一起收到了书包里。”
“嗯……”为了安全起见,不是不能再被人知道这件事吗?人多嘴杂,这事传到卫澜的耳朵里,岂不是早晚的事?
但有些话,如果闷在心里不说出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特别是正在生气的人,他们的想法往往是和你相反的。
“怕被他看到,认为你是一个很复杂的女人?”他冰冷的声音带着嘲讽与轻蔑。
陆汐颜愣住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他,缓缓地开口:“什么时候我在你眼里成了一个那么自私的人?”
被误解的感觉就像被人在自己身上绑上石块推下水,任你水性再好,也游不出水面,最后只能绝望地溺死在水底。
面对她的质问,赫连勋沉默了。
嫉妒真的太可怕,它会蒙蔽你的眼、你的心,甚至将你想要说的话,在出口的那一刻篡改。
除夕这天出奇的冷,却挡不住过年的喜气,赫连勋的邻居们都在院子里的树梢上系了红彩带和红气球,有几家还在屋檐下挂了红灯笼。
小孩子们也开始按捺不住,不等天黑就放起爆竹、烟花。
外面噼啪作响,显得屋里更加寂静。
可他们两个明明都在家……
从医院回来之后,两个人冷战升级,基本上一句话都没再说。
不过,今天,寂静还是被赫连勋打破了,因为他们晚上要去赫连成家里吃年夜饭。
“我爸打电话来,叫我们现在就过去。”
房门被敲响,陆汐颜听到他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沉默片刻,她回应道:“知道了。”
下午五点,天已经擦黑,华灯初上,街道上的人比以前少了一大半。
坐在副驾驶座上,陆汐颜一直扭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开车的人薄唇紧抿,目不斜视,专注地开车。
第一次离开妈妈和弟弟的除夕,竟然要在这样的氛围中度过,陆汐颜心里一阵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