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也无人代劳,王渊无奈,好似只有他自己来说了,一时还得组织一下语言……
刘延庆急得不行,就问一语:“是不是太子大败?是不是燕王已然大军就到?是不是天子……”
刘延庆左右看看众人面色,再说:“是不是天子已然逃遁又走?”
王渊先是愣,这刘家老总管是怎么知道的?
许是猜到的?似也不那么难猜。
然后,王渊点头如捣蒜:“然也然也,圣谕,着我等西军一万八千,击退燕王先锋!此时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刘延庆也是皱眉,但他心中真有计较,已然猜到了,他却还从牢狱里出来,那心中就不会是那躲避事情的想法,他问一语:“程相公呢?”
宰相程万里,他可是天子亲自点名带着到荆湖来的……
但到得荆湖,天子之事,程万里那是一点都参与不得,天子也不会带他,只把他好似软禁一般,留在了汉阳城内。
大多数人也不知道这些细节之事,但刘延庆是知道的……
“程相公?着实不知也!”王渊摇头。
“当速速去把程相公请来主持大局……”刘延庆岂能没有后手?他来了,那就是想好了。
“程相公在何处啊?”王渊急忙问。
“出门,往西边走,有一条南北走向的井子街,往南入,有一家王姓宅子,他在里面,速速请来!”刘延庆缘何知道?
他随太子入城的第一时间,就问了这件事,他甚至还上门去见过,算是……慰问。
当时,那程相公,着实是惶惶不可终日,日夜难眠,惶恐不安,还不断上书请罪,请罪的奏疏写了好几万字去了,好在刘延庆去看了他,安慰几句,多少有点作用。
“我亲自去!”王渊一语,当真拔腿就去。
这事,极妙,刚才已然妙到毫巅,这时已经妙到毫巅的尖尖上了。
众人得等了,刘延庆左右环视一番,众人也一脸期待看着他。
刘延庆安慰一语:“诸位勿忧,此事无妨,此番诸位,要不得多久,就可以安然回家去了……”
刘延庆如此一语,众人自是大气一松……
安慰过后,忽然也有人来问:“枢相,此番燕王,当不会治罪于我等吧?”
虽然知道燕王不会拿大家要打要杀,但也怕燕王心中不快,治个罪来,毕竟此时此刻,他们都在这里,是燕王的对立面。
刘延庆笑了笑:“不会不会,把心放肚子里吧,燕王待军汉,从来真心,诸位皆是昔日与他生死相依之同袍,燕王不可苛责!”
“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最后一口吊着的气,也松下去了。
一时间,竟是左右有笑,嗡嗡在谈,众人连坐姿都变了,轻松不少。
这个来说:“咱也不是逆贼,燕王也不怪罪,再好不过,咱回家,戍边守边就是!”
“唉……这些日子,真是愁煞人也,终于舒坦了……”
“官家又跑了,跑大江对岸去也,来日怕还是要战,唉……同室操戈,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
“官家……倒也……那个……不好说啊……”
“不好说就不说吧……”
“不说不说,反正此番,咱们是万万不能与燕王死战,否则来日,女真当真一发不可收拾!”
“是这个理,兄弟阋墙,还外御其辱,而今党项刚平,草原也安,边关万里无烽烟,唯有女真一处大患,只待慢慢磋磨就是,若是此番咱们与燕王互相打个损失惨重,那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
那边程相公不得多久也就坐车而来,在王渊不断引路作请之下,入得衙堂。
刘延庆立马起身去迎,躬身作请:“相公快快头前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