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等级制度
咖啡苦与甜,不在于怎么搅拌,而在于是否放糖;一段伤痛,不在于怎么忘记,而在于是否有勇气重新开始。
休息了两天之后,少扬的脸消肿了,头上的伤口也结疤了,就是很痒,总想去挠挠。晓懒来看他的时候一再叮嘱他不能挠,一挠就会留下疤痕,所以少扬尽量不去挠,最多去摸摸。
头上的伤疤总有一天可以消去,心灵上的疤痕呢?少扬选择交给时间来处理。恋爱就像口香糖,时间长了会平淡无味,觉得平淡了就想放弃,而无论丢在什麽地方,都会留下很难抹去的痕迹。
进入十一月,天气突然变得异常寒冷。周日下午少扬独自一人戴着一顶老头儿帽去了大胡同批发市场——去买假发。啥叫老头儿帽,就是老头儿戴的帽子呗。
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自己的帽子不知道弄哪儿去了。临上火车前,父亲陌老五把自己的帽子给了儿子,戴着父亲的帽子,少扬感觉好像父亲在抚摸自己的头一般,很是温暖。这几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自己一个人终是挺过来了。少扬对父母一向是只报喜不报忧,他们年岁大了,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走在路上,他随性而发,用一张香烟纸写了一段话。
儿子已经长大
虽然是在异乡
但我学会了照顾自己
爸爸你还天天给人家按摩养家吗?
妈妈你还用缝纫机给人家缝缝补补赚点儿零花吗?
儿子已经长大
虽然没有依靠
但我已学会自己舔舐伤口了
爸爸你少抽点烟吧
妈妈你看不见针孔了,也该歇歇了
……
写着写着少扬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他没有在意大街上路人诧异的目光,他真想大哭一场。
走着走着,前方有一个小水坑,少扬一不注意,陷了进去,随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望着昏暗的天空,泪顺着眼角往下流。韩小诺的走,自己被下放到社区居委会,一切的一切冲塞着少扬的心。周围聚集了很多人,围着他指指点点,但谁会想到这个戴着老头儿帽的光头孩子,前几天还是市委机关的公务员呢。
突然两个小男孩儿钻进人群,看到少扬后,扔了两个玻璃球过来,砸在少扬的头上。
少扬毫无反应,仿佛被玻璃球砸的人不是他。
“傻瓜,傻瓜,我砸他他都不疼。”一个男孩儿说。
随即又是两个玻璃球砸来,两个男孩儿一阵哄笑跑走了。
生活还得继续,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倒下。人生就是如此,有**,就有低谷,有欢愉,就有悲伤。
晓懒不知何时出现在少扬的身旁,她剪了一个娃娃头,简洁大方的宽松条纹上衣,外搭米色风衣,整身装扮看起来大方又不单调。下配黑色铅笔裤,清纯又甜美;显露出修长的美腿,又增添几分性感。
好久没说说晓懒了,聊聊她吧。
自从少扬大病了一场之后,晓懒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这几天她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她的基本工资涨了两百元。原来只有一千块的底薪,现在变成了一千两百元。别小看这两百块钱,在晓懒看来这可是让自己和少扬、大可之间的差距又缩小了一步。
一般晚上六点之后,综合执法局就会很少出来工作了,因为他们也得下班了。于是晓懒在批发城批发了好多女生用的头绳、手链、手机包之类的小东西在地铁站旁摆摊儿。一个晚上能有三十块钱的收入,甚至有时候会有五十块钱,这让晓懒感到很高兴。
她抓住少扬的手,将他拉了起来,顿时一股清新的女儿香轻飘过来,纯纯的味道,就像晓懒的心灵一般。说是花香,不象,是一种香甜而又**的天然女儿处子之香。
握着晓懒温暖的小手,让少扬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再次看到晓懒,自己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滋味儿。
晓懒二话不说,用手跨住了少扬的胳膊。
她明白,对一个失恋的男人最好的疗伤办法,就是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能陪在他的身边。
“去哪儿?”晓懒说。
“大胡同,买假发。”少扬声音很小的说。
为什么去大胡同去买假发,因为那儿的东西便宜。商场里一个假发就得几百块,甚至上千块,少扬一个月两千块钱的工资,房租六百,吃饭五百,再买点儿日常生活用品,适当地娱乐休闲一下,就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