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说,他俩上学哩,没空回来。
哦。灵芝娘很惋惜,停了停,蓦然问,是不是谁给你打电话了?
砖头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
灵芝娘说,别哄我了!说,是您姐还是您大爷打的电话?
砖头还是说,没有啊,谁也没给我打电话啊。咋了?
灵芝娘说,说吧。
砖头见瞒不住了,这才说,俺姐。
灵芝娘说,您姐跟你说啥了?
砖头说,她说你病了,我想着你病得厉害,就回来了。这不好好的嘛。
灵芝娘说,是病了。
砖头问,啥病啊?
灵芝娘说,啥病?您姐没跟你说吗?
砖头说,我问了,她说她也说不清。
灵芝娘说,该死的病呗,还能有啥病?
砖头一愣,半天问,咋回事啊?
灵芝娘说,其实……
砖头等了半天没听到她娘其实个所以然来,就问,其实啥?
灵芝娘说,算了,说了你也不信,我还是不说了。
砖头说,我信,你说吧。
灵芝娘说,您姐是不是跟你说王老实了?
砖头没想到她娘会这么快提到她跟王老实的事儿,不由一怔,半天还是点点头。
灵芝娘说,其实,就是我叫王老实帮我拾掇了个灯泡,别的啥事也没有。
砖头还想听得更详细点,却不见他娘再说了,脱口道,就这?
灵芝娘说,那不就这咋的?
砖头不便细问,又想知道细节,就问,那这跟你病了没啥关系啊?
灵芝娘说,是啊。
砖头就说,那咋说你病了哩?
灵芝娘说,本来俺俩没啥事,可没人信,你说我心里会是啥味啊?说到这里,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枝枝节节丝丝缕缕,眼圈一红泛出泪光来。
砖头赶紧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灵芝娘见儿子这样通情达理,心里宽慰了不少,就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