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闭著眼,在谢珣怀里缓了一会。
谢珣的怀抱很稳。
下一秒,闻溪睁开眼,眼底残余的生理性水汽尚未散去,但他用刚刚恢復的一点力气,一把推开了紧搂著他的谢珣。
是一种近乎翻脸无情的冷漠。
谢珣被他推得向后微仰了一下,他没有阻止,只是看著闻溪撑著沙发扶手,迅速坐直身体,並刻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少年白皙的颈侧,那个新鲜的、带著清晰齿痕的腺体標记,暴露在空气中,无声宣告著刚刚发生的一切。
看完全程的系统在闻溪意识里幽幽嘆了口气。
“溪溪……”系统犹豫地开口,声音带著点莫名的委屈,“我还是觉得你答应的太快了。”
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谢珣那眼神,那態度,还有闻溪这看似冷静实则有点莽的应对方式……
闻溪仰靠在沙发背上,身体的酸软感还在,但表情已经恢復成惯有的冷淡。他抬手,指尖捻起盘子里一颗饱满红润的樱桃,隨意地丟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唇齿间瀰漫开。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嚼著,一边在意识里回应系统。
“我不答应,谢珣就会放弃了吗?”他咽下果肉,灰眸瞥向对面沉默注视著他的男人,“我是他现在唯一找到的、能缓解易感期痛苦的人。逃不了。不如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达成彼此的目的。”
系统被这过於现实的逻辑噎了一下,傻愣愣地“哦”了一声。
好吧……
谢珣已经起身。他高大的身形在客厅里投下长长的影子,走向不远处的吧檯。闻溪看到他打开冰柜,拿出冰水,仰头灌了几口。
冷水滑过喉结,似乎也压下了某些翻腾的情绪。等他再转身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他在闻溪面前站定,將盒子递过去,是一盒抑制贴。
“可以用它遮一下,”谢珣的声音恢復了惯常的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腺体上的牙印。”
闻溪没说话,只是伸手接过。指尖不可避免地在交接时短暂地触碰到谢珣戴著黑手套的手,那冰凉的皮革触感让他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谢珣的目光在他后颈那新鲜的標记上停留了一瞬,才移开,继续说道:“我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如果可以的话,”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我派人每天接你来这里。”
闻溪正低头研究那片抑制贴,闻言抬起眼皮,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想挺美。”
谢珣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他没有坚持,只是微微頷首:“好。”
隨即,他极其自然地俯身,伸出手,细致地帮闻溪整理刚才在標记过程中被抓皱的衣领。
而后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谢珣又变回了那个矜贵克制的圣德安洲公爵。
整理完毕,闻溪站起身。身体深处那种被强行疏导开淤积信息素后的酸软感依旧存在,但行走无碍。
他朝著门口走去。
谢珣跟在他身后,保持著一步的距离。
“初期温养需要稳定。”谢珣的声音在安静的玄关响起,“每天,我们需要至少一小时的接触。”
闻溪的脚步停在门前,他没有回头。
谢珣补充道:“我派人去维尔德蒙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