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髮alpha他们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宴会厅。
他们穿过人群,来到露台边缘,霍煊依旧坐在那张舒適的沙发里,姿態慵懒,指间夹著一杯新倒的酒。
露台的灯光设计巧妙,一半明亮,一半隱在阴影之中。
霍煊此刻就坐在光影交界处,侧脸一半被灯光照亮,线条分明,带著玩味的笑意。另一半则隱在暗处,深邃的眼眸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让人看不真切,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红髮alpha看著这样的霍煊,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他硬著头皮上前,声音乾涩地匯报:“煊……煊哥,人……跑了。”
“哦?”
霍煊晃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从楼下喧闹的人群缓缓移到红髮alpha身上。
那眼神很平静,甚至带著点漫不经心,却让红髮alpha感觉像被嗜血的野兽盯上,头皮发麻。
“跑了?”
霍煊的声音不高,尾音微微上扬,带著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是……是那小子太狡猾了!”
红髮alpha赶紧解释,额角的汗珠顺著鬢角滑落,“他撞倒了盆,弄得到处都是泥,趁乱钻到树丛里……我们分头找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
他下意识地隱瞒了最关键的部分——他们是如何用信息素刺对方。他直觉如果让霍煊知道他们用信息素压制差点强迫了一个omega,起了齷齪心思,后果绝对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冷静下来,红髮alpha又起了一身冷汗,社会对omega的保护法律十分完善,虽说这些规则在权势面前不值一提,但闻溪到底是闻家的儿子,闻家现在是比不得其他三大家族,但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何况,最近开始崭露头角的闻家长子闻敘白……那是个难对付的人。
霍煊静静地听著,脸上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眼神却越发幽深难测。
“砰。”空酒杯被他隨意地搁在旁边的矮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形瞬间带来强大的压迫感,顶级alpha的气息即便没有刻意释放,也如同无形的潮水,让红髮alpha和他身后的几人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头垂得更低了。
霍煊迈步,完全从阴影中走出,站在了明亮的灯光下。他居高临下地看著眼前几个噤若寒蝉的人,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跑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便算了。”
他抬手,理了理自己丝质衬衫的袖口,动作看似隨意。
红髮alpha刚想鬆一口气,却听到霍煊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反正……还会再见的。”
这句话轻飘飘的,霍煊的眼神扫过他,那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瞭然和……浓厚的、被挑起的兴味。
红髮alpha低下头,冷汗浸湿了內里的衬衫,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霍煊不再看他们,目光再次投向楼下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空气里瀰漫著淡淡的松木冷香,寧静而安謐。
闻溪是在一阵细微的胀痛中醒来的。后颈的腺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了,又像是被冰敷过,传来一种奇异的、带著凉意的钝痛感。
脑袋依旧有些沉,像是宿醉未醒,但比昨夜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和眩晕要好上许多。
他睁开眼,陌生的房间布置映入眼帘。
昨夜混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园里的围堵、信息素的压制、破碎的盆、仓皇的奔逃……以及最后,撞进那个带著冷冽松木气息的怀抱,还有……
他抓住了闻敘白的手。
闻溪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两根手指微凉的触感。他记得自己说了“別走”,然后……然后似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系统在他脑子里小心翼翼地冒头:“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腺体还疼吗?头还晕不晕?”
闻溪没理它,撑著还有些虚软的身体坐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被冷汗浸透的廉价白衬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质地柔软、明显属於闻敘白的深灰色丝质睡袍,宽大地罩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