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黑色行李箱还保持著进门时的模样,万向轮卡著地毯边缘,旁边散落著一两件凌乱的衣服,像是被隨意丟弃。
顺著衣服掉落的方向,接近臥室门口的羊毛地毯上,盖著两团很小的布料,被揉的皱巴巴的。
臥室门没关严,露著道缝,暖黄的壁灯光从缝里漏出来,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光带,隱约能看到欧式大床上覆盖的人影。
温度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爬高,陆寧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过了一遍,泛著水色的眼尾红润润的,惹人怜惜。
裴时礼的吻在她眼角轻啄,舌头轻轻一卷,將一滴欲掉不掉的泪珠吮走,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白嫩的脖颈上。
陆寧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喉间溢出声细碎的轻吟,透亮的眸子更湿了,像蒙著层雾的玻璃珠。
她的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留下几道浅浅的皱褶,偏头想要躲开颈间滚烫的呼吸,被裴时礼的按著后颈。
他的吻从脖颈滑到她的耳后,声音哑的发沉:“宝宝,谢谢你来看我。”
耳朵被轻轻咬了一下,陆寧薄透的耳尖跳了一下,她声线同样带著情慾的迷离:“老公,我也很想你。”
闻言裴时礼抱著她的双手力道加重,深邃的眼尾染透了红,低头就咬住她泛著水光的唇。
这次的吻不再像刚才那样轻缓,带著点急不可耐的占有,连呼吸都裹著滚烫的温度,將两人之间的空气烧的发黏。
箭在弦上的时候,裴时礼却突然顿住。
他懊恼的皱了皱眉,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原本攥著她腰的手鬆了松,吻也退到她耳后,轻轻舔著刚才咬出来的红印,努力压著翻涌的情慾:“宝宝,这里没有工具,我用別的方式帮你。”
感受到他的吻在逐渐向下,陆寧的眼皮猛地跳了跳,她伸手抱住他的头,喘著粗气:“裴时礼,就这样。”
裴时礼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她:“嗯?”
陆寧咬著唇瓣,脸上的緋红变的更深,她眸色闪躲:“我最近。。。。都没有喝酒,你不是也戒菸戒酒很久了吗?”
这件事情,两人並没有商量过,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却默契的都避开了这些东西。
裴时礼紧紧盯著她泛红的眼,喉结狠狠滚了下,那双漆黑的眸底变的更深,原本克制的呼吸乱了,他狠狠吸了口气,声音竟难得有些发颤:“確定吗?”
陆寧没说话,只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带在眼前后,主动凑过去吻他的唇角,甚至用舌尖轻轻的扫了下他的下唇。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怀里的男人浑身绷紧,像拉满的弓。
裴时礼猛地扣住她的腰,把人死死按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他的吻比刚才更凶,带著点失控的急切。
第一次完全紧密的亲密接触,裴时礼猩红的眼尾昭示著他此刻绷到极致的克制,明明每一次呼吸都裹著灼人的情慾,动作却带著极致的隱忍。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很失控,他不想伤到陆寧。
裴时礼指腹划过她腰侧时,陆寧感受到他微微发颤的指尖。
她的身子也忍不住隨著他的频率轻颤。
。。。。。。。。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裴时礼从浴室把只裹著浴巾的陆寧抱出来放在沙发里,浴巾有点松,滑到了她的肩头,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印子。
裴时礼指腹摩挲她通红的眼尾,俯身在她唇上落了个带著疼惜的吻:“马上,我去换床单。”
陆寧连指尖都不想动一下,眼皮沉得像掛了铅,只含糊的“嗯”了一声,就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玄关的行李箱还立在哪儿,可却没人再想起,房间里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和裹在夜光里的,浓得化不开的甜腻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