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去开门,是快递员,签收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你的?”他问。
林溪摇头。
箱子打开,里面是最新款的天文望远镜,附带的卡片上龙飞凤舞地写著:“赠孙女林溪,贺金榜题名。——林老爷子。”
林溪还没来得及消化,门铃再次响起。
这次是林家一个关係密切的世交送来的,一套价值不菲的限量版钢笔礼盒。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门铃仿佛成了交响乐的主旋律。
最新款的无人机、全套的进口画具、一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定製手办……
礼物源源不断地送来,很快就在客厅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林溪站在礼物山旁边,感觉自己不是考了个第二十名,而是直接考上了清华北大。
就在这时,远在国外度蜜月的父母打来了视频电话。
屏幕一接通,林母那张保养得宜、容光焕发的脸就出现了,背景是碧海蓝天。
“我的宝贝女儿!妈妈看到你的成绩了!太棒了!”林母的语气里满是骄傲和激动。
“小溪真厉害,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下次我们再努力努力,爭取拿个第一名回来!”
视频里传来林父温和的嗓音:“孩子考多少名都可以,她开心最重要。”
林母立刻反驳:“那怎么行!小溪能考到这个名次,说明她完全有这个实力!有实力就不能浪费天赋!”
她再次看向林溪,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林溪沉默地听著林母为她规划的“光明未来”。
她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声音清脆。
在母亲期待的注视下,她缓缓地咀嚼,咽下,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清晰地开口。
“不,我没有。”
林母的笑容僵在脸上:“小溪,別谦虚……”
“我没有那个实力。”林溪打断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林母似乎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那个实力。”林溪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就掉到一百名开外了。”
这当然是谎话。
但却是最有效的盾牌。
她能感受到电话那头,林母的呼吸都变重了。
一种混杂著尷尬、失望和愤怒的情绪,即使隔著电波,也清晰地传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