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木的表情异常严肃。
“这辆机车的制动系统有问题。”
他的话语很平淡,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滯了。
“什么意思?”周北南也凑了过来,没太听懂。
沈子木转向他,解释得更具体了一些。
“它的前轮剎车油管有磨损和漏油的痕跡,而且剎车卡钳的一个固定螺丝鬆动了。如果只是低速行驶,可能感觉不明显,车子还能勉强停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
“可一旦速度提起来,超过六十公里每小时,紧急制动时,鬆动的卡钳会导致剎车失灵,油管很可能会因为压力瞬间爆裂。”
沈子木最后下了结论,每一个字都敲在眾人的心上。
“后果就是,车毁人亡。”
一阵晚风吹过,捲起地上的塑胶袋,发出沙沙的声响。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那个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手里还无意识地捏著一根炸串签子挥舞的赵阳朔。
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是因为没能成功炫耀而伤心,因为即將失去心爱的玩具而痛哭。
赵阳朔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前,以一种极其滑稽的方式,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周北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爆了一句粗口。
“我靠……赵阳朔这小子的命也太硬了吧。”
如果他今天不是为了耍帅,特意放慢了车速,用一种他自以为很酷的、其实和自行车差不多的速度在三条街上寻找他们……
如果他真的像他吹嘘的那样,在深夜的马路上“飆车”……
明天他们听到的,恐怕就不是赵老爷子的骂声,而是赵阳朔的死讯了。
陆阮的脸白了白,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林溪的手臂。
凌彻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一脚踹在机车的后轮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操!卖他车的人是想杀人吗!”
温予涵走到林溪身边,安抚凌彻的情绪:“冷静一点,现在最糟糕的事还没发生。”
林溪蹙眉。
她看著赵阳朔,再看看这辆外表光鲜內里却暗藏杀机的机车,一种荒谬又后怕的情绪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