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丽和凌军究竟谈了什么,没有人清楚。
人们只看到,最后是穿著一身白大褂的秋实送她出来的。
海风带著咸湿的气息,吹动著两人的衣角。她们沿著沙滩慢慢踱步,身后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
秋实弯腰,从沙地里捡起一枚形状奇特的贝壳,在指尖转了转。
“你还记得我吗?”
阿丽笑了,她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当然记得。当时你说,要给你的爱人在这片海岛上找一个最神奇的贝壳,还是我帮你找到的。”
秋实掂了掂手里的贝壳,触感冰凉,“为什么帮我?”
阿丽耸了耸肩,姿態轻鬆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乐於助人。”
秋实也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那你当时邀请我玩的游戏,也算是乐於助人的一种?”
三年前,秋实还不是军区的首席法医。
她为了给爱人一个惊喜,独自来到这座传说中拥有“许愿贝”的海岛。
然后,她遇到了阿丽。
一个瘦小、沉默,却对海岛了如指掌的女孩。
阿丽帮她找到了那枚独一无二的贝壳。
在露天餐馆,两人閒聊时,秋实提到了自己的职业。
“法医。”
阿丽当时正用一根小木棍戳著沙盘上的蚂蚁,听到这两个字,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在军队工作吗?”
秋实有些意外:“你怎么猜出来的?”
阿丽指了指她的手,“你的坐姿,还有拿餐刀的姿势,很標准。我感觉气质很像。”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一种不属於她那个年纪的深沉。
“作为回报,你和我玩一个游戏吧。”
秋实答应了。
她以为会是小孩子过家家之类的游戏。
但阿丽带她去了村子后山的屠宰场。
女孩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扇刚分割下来的猪肉,还带著温热的血气。
她拿起一把剔骨刀,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
她只在猪肉上划了一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切口。
然后,她將一枚小小的贝壳塞了进去,用组织和脂肪將它完美地隱藏起来。
“规则很简单,”阿丽將刀递给秋实,“在不破坏周围组织结构,並且不被任何人看到的情况下,把它拿出来。”
秋实记住了她下刀的力度,角度,以及那种几乎成为本能的习惯。
游戏结束时,阿丽问她。
“你还会来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