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他亲手放了。
不,是亲手把他送到了条子手里。
赖皮子不敢再想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凉颼颼的。
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刀,正贴著他的皮肤。
小弟看著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大哥……”他试探著开口,“现在怎么办?上面要是问起来……”
“闭嘴!”赖皮子猛地吼了回去,打断了他的话。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
上面的人不会听他解释,他们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他把事情搞砸了,搞得一塌糊涂。
赖皮子越想越怕,身体甚至开始微微发抖。
他不是怕条子,是怕自己人。
这条道上的规矩,办事不力的下场,比落在条子手里惨得多。
他抓起桌上的雪茄,却几次都对不准自己的嘴。
小弟见状,连忙上前,哆哆嗦嗦地划著名火柴给他点上。
赖皮子猛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弯著腰,咳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老二必须死。
无论如何,老二都必须死!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
“去,”他终於直起身,菸灰掉了一身,也顾不上了,“去查!动用所有关係去查!我要知道老二现在是死是活!”
他的声音嘶哑,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小弟被他这副模样嚇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赖皮子一个人。
他瘫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雪茄燃尽了,烫到了手指也没有察觉。
窗外是纸醉金迷的夜景,可在他眼里,却只剩下一片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