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苏韵可以那么自然地跟林溪撒娇,凭什么林溪对自己冷言冷语对其他人和顏悦色。
自己到底差在哪了?
一股无名火混杂著委屈涌上心头,陆阮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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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几人就早早起床。
苏爷爷听说林溪他们来了,乐呵呵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苏韵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早熟,身边连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苏父苏母常年在城里打工,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老人家里也冷清,总担心孙女一个人孤单。
现在看到她一下子交了这么多朋友,个个都看著齐整又精神,苏爷爷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院子里堆著小山一样的金黄玉米,颗粒饱满,在阳光下泛著光。
村里开发之后,修了新的水泥路,一些农用车辆也能开到田埂边上,省了不少力气。
现在就剩下一些零散分布的玉米还没有收。
凌彻一把抄起角落的背篓,掂了掂手里的镰刀,拍著胸脯向苏爷爷保证:“苏爷爷您就瞧好吧!有我们几个在,这点玉米,一下午就给您全收回来!”
林聿已经提前和苏老爷子打过招呼。
苏爷爷摆著手,忙道:“哎哟,不用不用,你们慢慢来,可別累著了。”
山里的平地金贵,大多是依著山势开垦出的一块块梯田,边缘用大大小小的石块垒砌起来,防止水土流失。
苏爷爷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垒石高手,现在村里很多老田埂,都还留著他的手艺。
陆阮踩著一双崭新的小白鞋,有些嫌弃地避开地上的泥土,彆扭地从筐里拿起一把小镰刀。
那光亮的刀刃晃得她心里发慌。
她长这么大,连厨房的刀都没碰过。
几人准备坐苏家的电动三轮车去地头。
那是一辆半旧的蓝色三轮车,车斗里舖著厚厚的帆布,带著一股泥土和庄稼混合的气息。
凌彻、周北南他们几个,眼睛都看直了。
这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交通工具,对他们来说比家里的任何一辆豪车都新奇。
苏韵正准备跳上驾驶座。
管家却一步上前,非常自然地接替了她的位置。
苏韵愣了一下:“管家叔叔,这个您会开吗?”
管家没说话,只是唰的一声,从西装內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证件,像扑克牌一样在手里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