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你家饺子什么馅的?我奶奶包了苦瓜的,难吃死了!超级咸!”凌彻的声音跟机关枪似的,“我跟你说,我突然有个完美的计划!等我们六年级毕业旅行就去海岛怎么样?我爸在那边有艘小游艇!”
他完全不需要林溪的回应,自顾自地往下说。
“到时候把周北南他们都带上!还有小兵!那、那个上校你愿意带就带,当然我不是怕它,主要是一只鸡它要是晕船怎么办。”
“小爷我也是替它考虑。”
林溪把话筒拿远了一点,敷衍地“嗯”了两声。
“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年考完试就出发!掛了!”
电话被“啪”的一声掛断。
林溪把话筒放回去,感觉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她走回餐桌,林父笑呵呵地问:“是同学吗?听上去很活泼啊。”
“嗯,同学。”林溪含糊地应著。
与此同时,陆家。
装修奢华的餐厅里,气氛却有些冷清。
陆母敲了敲一间紧闭的房门。
“阮阮,快出来吃饭啦!妈妈包了你最喜欢的蟹黄馅哦。”
门里传来女孩闷闷的声音:“好的,妈妈我等会就过去。”
又是“等会”。
陆母嘆了口气,转身回到饭桌旁坐下。
对面的陆父正乐呵呵地看著手里的报纸,仿佛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陆父抬了抬眼镜,“阮阮又在摆弄她那块砖头了?”
“可不是嘛,”陆母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也不知道从哪个工地上搬回来的,脏兮兮的,看得跟个宝贝似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更显荒唐。
“还擦得乾乾净净,放在她最宝贝的那个金奖的奖盃旁边。”
一块破砖,和一个金光闪闪的奖盃並列。
怎么看怎么诡异。
陆父放下报纸,给自己倒了杯酒,“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世界了。咱们做父母的,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依靠,让她有个家回。至於她自己的路要怎么走,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陆母没再接话,只是看著女儿紧闭的房门,脸上满是挥之不去的忧虑。
房间里,陆阮正跪坐在地毯上。
她面前,一块灰扑扑的砖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安静地立在她最珍视的奖盃旁。
陆阮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拂过砖头粗糙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