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他跳回来,把树枝递给林溪,“该你了。”
林溪接过树枝,在手里掂了掂。
算了,入乡隨俗。
她也学著凌彻的样子,单脚站立,另一条腿微微向前抬起。
两人就这么在空地上,一前一后地跳起了房子。一个跳得像出笼的猴子,一个跳得很標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拖沓沉重的脚步声。
周北南他们回来了。
三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水浸透了衣服,脚步虚浮,喘得像三条离了岸的鱼。
周北南第一个衝过终点线,然后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我……我不行了……我感觉我的腿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沈子木靠著墙,缓慢地滑坐下去,一言不发,只是胸口剧烈地起伏著。
温予涵是唯一还站著的,但也撑著膝盖,汗水顺著下頜线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水印。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墙外那两个“身残志坚”的身影。
凌彻和林溪正各自以一条腿支撑著身体,在格子里跳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
周北南撑著两条软趴趴的腿,颤巍巍地站起来,指著他们,嘴唇都在哆嗦:“你们……你们……”
沈子木扶了扶额头,吐出四个字:“身残志坚。”
周北南一屁股坐回地上:“我、我也快残了。”
温予涵看著林溪的侧脸,她跳动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心里的那点疲惫,好像也消散了一些。
“好了,刚跑完別坐下!都进来。”
凌战的声音从院內传来,不带任何情绪。
五个孩子重新在院子里集合。
凌战从棋盘前站起身,背著手,像个巡视领地的狮王。
“那边的桌子,都给我擦一遍。”
他指著院子角落里一套落了些灰尘的红木桌椅。
凌彻第一个不干了:“爷爷!我们刚……”
“嗯?”凌战一个眼神扫过去。
凌彻立刻闭嘴。
周北南认命地拿起抹布,嘴里小声嘟囔:“这是什么世道啊……”
几个人围著桌子开始干活。
林溪动作最快,擦得也最乾净,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温予涵在她旁边,两人配合默契,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
凌彻则是磨洋工,擦一下,歇三下。
沈子木盯著木头上的纹路,又开始神游天外,手里的抹布半天没动一下。
“沈子木!”周北南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沈子木一个激灵,赶紧埋头苦干。
好不容易擦完桌子,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凌战又发话了。
“把那几盆搬到向阳的地方去。”
几盆兰,盆是紫砂的,分量不轻。
一趟趟搬运下来,几个人的胳膊都开始发酸。
凌彻和林溪只有一条腿能用,搬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