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拍她的背。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拿出手机,快速地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没过几分钟,几个穿著普通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像是路人的男人从公园的不同方向走了过来。
林溪冲他们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没让他们靠近。
那几个人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很快,他们抬著一个巨大的黑色麻袋从里面出来,脚步飞快地消失在了公园小径的尽头。
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专业得像是在处理一件垃圾。
这些是林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专门负责在暗处保护她的安全。
他们从不会近身跟隨,但只要她在他们的视野里消失超过三分钟,就会立刻作出反应。
这还是林溪第一次,主动吩咐他们做事。
陆阮的哭声渐渐停了。
她哭过以后,整个人都缓了过来,湿漉漉的眼睫毛垂著,平日里那股张扬跋扈的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只是一声不吭地抱著奖盃,沉默著。
林溪有点犯难,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刚刚受过惊嚇的小姑娘。
总不能把那个男人再拖回来,让她也拍一板砖泄愤吧?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林溪站起身。
她刚有动作,陆阮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没事,”林溪安抚了一句,“我就在这待著,不走。”
她挣开陆阮的手,在附近坛边上转了一圈,然后捡起一块边缘还算平整的红砖,走回来,不由分说地塞进了陆阮的手里。
“拿著。”
陆阮呆滯地看著手里这块粗糙、沉重、还带著泥土气息的砖头。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先想起来的,却是刚才林溪拿著另一块砖,乾脆利落地將那个男人拍晕在地的英姿。
那个强壮的男人,在林溪面前,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陆阮莫名其妙地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比凌彻还厉害吗?”
在她的世界里,军区大院里打架最凶的凌彻,就是武力值的最高標杆。
林溪的回答很敷衍:“还行吧。”
陆阮握著手里的板砖,又问:“你……你不害怕吗?那个男人,他看起来很强壮。”
“枪桿子里出政权。”林溪看著她,语气平静得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狠话,“这样,你拿著这个板砖,以后有谁欺负你,或者让你觉得害怕,你就一板砖先拍晕他。”
“拍死对方也没事,自己活著就行。”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是最后的办法。能用其他办法解决,就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