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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1秒我死了37次（第1页）

电话己经挂断，忙音单调地重复着。

李循僵在窗前，手机还紧紧贴在耳边，手心的冷汗几乎让它滑落。

楼下，那个黑色的身影依然站在阴影里，如同一个钉死在现实画布上的幽灵。明明看不清脸，李循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带着一种实验室观察小白鼠般的、饶有兴味的审视。

“游戏，才刚刚开始。”

那句话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脑海，盘踞不去。

对方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行动，甚至知道他尝试过报警！他不是在跟一个固定的剧本搏斗，而是在跟一个拥有同样记忆的、活生生的“玩家”对弈！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远比无数次死亡更甚。

跑！

大脑在发出尖锐的警报。李循猛地转身，甚至来不及关电脑，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冲向办公室门口。

电梯的数字缓慢地跳动着，在寂静的夜里，金属运行的嘎吱声显得格外刺耳。他等不了了！

他猛地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沿着楼梯发疯似的向下狂奔。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被无限放大，砰！砰！砰！像是死神不紧不慢的追命鼓点。他的心脏也跟着这个节奏狂跳，几乎要炸开。

第一次。

他冲出办公楼的后门，一头扎进深夜寒冷的空气里。他不敢回头，凭着记忆向最近的地铁站方向狂奔。

就在他快要冲到街角时，一道刺眼的白光毫无征兆地亮起！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没有开大灯，如同蛰伏的野兽，从斜刺里猛地加速冲出！

“砰——！”

巨大的撞击力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世界在天旋地转中变得缓慢，他最后看到的，是那辆越野车驾驶座上，一个模糊的、戴着鸭舌帽的冷漠侧脸。

……

心脏猛地一抽。

李循再次从床上弹起，冷汗淋漓。

卖豆浆阿姨的吆喝声如期而至。

电子日历：11月15日，星期二。

他用力攥紧了床单，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不是梦，那通电话，那个黑影，那辆越野车……都是真的！

对方不仅在循环里，而且拥有比他更强大的行动力！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是李循，一个会计师，他的武器不是体力，是数据和逻辑。

分析。必须分析。

他再次拿起那个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颤抖着写下：

【威胁确认：敌方单位至少两名。

单位A：“墨客”（电话男），指挥者，精神施压。

单位B：司机（鸭舌帽），行动执行者。

特性：共享循环记忆，具备预判能力。】

写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对方昨天（上一个循环）并没有首接出手，为什么今天（这个循环）就动手了？

是因为……他昨天“什么都没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