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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即轮回 重启世界的最后一个选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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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守墓人？

李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脚下碎裂，然后被投入一片无尽的虚无。他所有的挣扎、痛苦、牺牲，竟然都发生在一个精心编制的谎言里？

“不可能……”他声音干涩，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陈伯的毒，小夜的帮助，那些真实的痛苦……”

“都是为了‘真实性’。”“墨客”，或者说，这个孤岛的管理者K，平静地解释，“一个完全无害的温室，无法产生我们需要观察的、足以对抗真正末世的坚韧人性。痛苦、牺牲、希望……这些数据，是我们寻找出路的唯一希望。”

他调出一段数据，那是李循一次次死亡时飙升的肾上腺素和脑波活动。

“看，只有在极致压力下，人类大脑才会迸发出超越常规的潜能。我们需要找到它，复制它，这是文明的火种。”

李循感到一阵恶心。他和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实验数据？

“那张雅一家呢？他们也是数据？”

“他们是‘原生模板’，基于旧世界数据生成的、最接近‘真实’的样本。他们的存在，是为了维持这个孤岛生态的稳定，也是重要的观察对象。”K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李循看着屏幕上那不断下降的系统完整性：【11%…10%…】

“所以，现在这个‘孤岛’要沉没了？”

“时空风暴的余波比我们计算的更持久。系统的能量和计算资源即将耗尽。继续维持，所有数据将彻底错乱、湮灭。自我格式化，是保留最后一份完整文明数据，等待渺茫重启机会的唯一方式。”K看向李循，眼神复杂，“而你，734号，你是最大的变量，也是……最后的希望。”

“我？”

“你的‘悖论攻击’加速了崩溃，但也证明了你的思维能打破常规逻辑壁垒。也许……你能找到我们找不到的‘第三条路’。”K将控制台的权限界面转向李循。

屏幕上，只剩下两个巨大的、猩红色的选项：

【选项A：执行格式化协议。清除所有动态数据，保留文明静态数据库进入休眠。】

【选项B：维持系统运行。预计在7分13秒后，系统全面过载，数据整体性湮灭。】

没有关闭循环的选项。因为关闭循环，就意味着撤掉保护罩，这个虚拟孤岛会立刻被外界的“时空风暴”撕碎。

这是一个绝望的选择。是选择有尊严的死亡（格式化），还是混乱的毁灭（过载）？

李循的手指悬在控制台上空，微微颤抖。

选择A，陈伯、小夜、张雅一家、鼠王……所有他认识和未认识的人，他们的意识、记忆、情感，都将被清除，变成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静态数据”。

选择B，所有人将在数据风暴中痛苦地、混乱地消失。

这根本不是选择！

“小夜……”他下意识地呼唤频道另一端的盟友。

“李循……我……我听到了……”小夜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震惊，“无论你选什么……我……”

她也面临着同样的绝境。

李循闭上眼睛，三百多次循环的画面在脑中飞速闪回。死亡的痛苦，守护的艰难，盟友的温暖，还有……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日常：卖豆浆阿姨的吆喝，陈伯阳台上的蔷薇，张雅一家晚餐时的灯光……

这些，难道就因为它们存在于一个“虚拟”的世界，就毫无价值吗？

存在的意义，究竟在于其本质，还是在于其被感知、被经历的过程？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K。

“能量！如果能有足够的能量，是不是就能维持下去？甚至……修复系统？”

K摇了摇头：“基地能源己濒临枯竭。外部能源……我们无法获取。”

“如果……”李循的眼中燃起一丝疯狂的光芒，“如果能源，来自系统内部呢？”

“内部？”

“你说过，极致的情绪，是一种强大的能量！”李循指向屏幕上自己那些死亡时的数据峰值，“如果……我们能主动制造一场席卷整个‘孤岛’的、统一的、极致的情绪洪流呢？用这所有人的‘心’力，作为能源！”

K愣住了，这个想法显然超出了他的计算范畴。“理论上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但如何做到？如何让数十万‘意识体’同时产生足够强烈且统一的情绪？”

李循的目光，投向了那面显示着外部“真实”世界——那片双日凌空、满目疮痍的废墟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