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男人哪敢说不,连忙摆手:“您随意您随意!”
时从意一把把人拉起,大步走出包厢。
三人一直走到廊尽头的角落,时从意掏出湿巾为女孩敷脸:“抱歉,我擅作主张了。你是想再回包间还是直接走?”
女孩愣住,眼眶渐渐发红。
时从意摸了摸口袋,想给她留个联系方式,却发现自己没带名片,她转头问陈叙:“有名片吗?”
陈叙立即递出烫金纸张,她接过又在背面写下自己电话:“他叫陈叙,很靠谱。我是时从意,不太靠谱但讲义气,他们如果找你麻烦,打这个电话。”
女生攥着名片,眼泪终于掉下来,低声道了谢,匆匆离开。
时从意舒了口气,转身跟着陈叙往外走。
连廊尽头,席琢珩赫然站在那里,正背对着她接电话。
他今天穿了件枪灰色衬衫,后颈线条没入挺括的衣领。
月光描摹着他的轮廓,像给大理石雕塑镀了层银边,清冷而矜贵。
没多会,他挂断电话,身后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转身亮起。
时从意脚步一顿,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席先生。”她走过去叫了一声,嗓子被酒烧得发涩,脑子也开始晕晕乎乎的。
席琢珩“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薄红的眼尾。
此刻的时从意眸若点漆,唇色艳得惊心,微醺的神态让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蒙了层水雾,像浸在泉水里的灿星。
“喝酒了?”席琢珩问,语气淡淡的。
“嗯。”时从意点头,比划着酒瓶高度,“五十三度,茅台,还有红酒,我喝了……”
她突然卡壳。
到底喝了多少来着?
她想了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蹙眉对席琢珩懊恼道:“……不记得了。”
微仰的小脸和拖长的尾音里,带着不自知的娇气。
席琢珩眸光微动,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时小姐,夜凉。”
陈叙适时递来一件外套,
时从意懵懵地接过,嘟嘟囔囔道了一声谢,把外套往身上一裹,却不想这动作让席琢珩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羊绒混纺的触感贴上肌肤,熟悉的冷香味混着体温笼罩而来,她下意识攥紧衣领,脑子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席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席琢珩不紧不慢地从西装内袋取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翻转过来对准她。
时从意眯着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亮光,在看清内容的瞬间,瞳孔地震!
屏幕上赫然是她的微信对话框,密密麻麻全是这些年发的吐槽。
最新一条还停留在半小时前:「喝一口咒癫公一次,好想把他塞进无人机螺旋桨里转两圈」
配图是斟满的酒杯。
“等、等一下,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时从意声音发颤,感觉脑袋里的那点儿酒精也跟着蒸发干净,“我没有您的微信啊,怎么会……”
她突然噤声,脸色刷地变白。
那个被她当作树洞的“无人机售后客服”,头像是朵云,和席琢珩手上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妈耶,你一个霸总,学人拿什么云朵当头像,你怎么不取个名叫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