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辞官还乡,做起了布匹生意,手里还有一笔财宝……
陶沙屈指抵住下颌,回头看向这座雕梁绣户、难掩华贵的宅邸,缓声道:“那么,这座宅子的主人,会不会就是牠?”
薛朝露微顿,接着眼睛一亮:“我想是的。”
但随即她又咬住唇,皱眉道,“但是,这家人应该都……都死了,里面的东西也被搬空了。”
最重要的是,里头还有鬼。
还是会从井里爬出来的那种。
不过不管如何,这座宅子里秘密甚多,她们迟早要再来探查一遍的。
分别前,陶沙也给了对方自己琢磨再三得出的信息。
“如果遇见族长的话,小心点。”她语气晦涩道,“牠可能不是人。”
目送这帮人离开后,转头看去,就见那两个才得知此事的自家队友正齐齐笼罩在不可言说的阴影下,面如土色。
“啊?”童敏坐在地上,嘴惊恐地瘪成了一条波形,“那个族长居然不是人吗?看不出来啊……”
秦怀希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似乎也早就猜到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牠府上的下人都这么战战兢兢的?”
林晓意插话:“说起来,牠那管事也挺奇怪的。”
秦怀希随口说:“估计也不是人吧。”
“……”众人同时沉默下来,神情一言难尽。
商量了一阵,还是打算一起去昨日看见的那家染坊看看。
童敏腿还是软的,挂在林晓意身上,气若游丝道:“刚才那两顿跑,已经是我一年的运动量了。”
林晓意缩着脖子,好脾气地扛着她:“你们年轻人还是得多运动,等你们上班了,就知道要跑的地方多了去了。”
“呵,不可能。”童敏幽幽开口,“以我的专业,要么在银行的柜台后面坐到死,要么在公司里给老板做假账做到蹲局子。”
其余人:“……”
她小嘴叭叭的,又问:“晓意姐,你原先是干啥的?运动员?”
“……鬼个运动员,我哪里像运动员?”
“你不是说你经常要到处跑吗?”
“差不多,比运动员还苦。”林晓意说着情不自禁仰起头,眼神里是独属于打工人的沧桑,“房产中介,每天都忙着给客户介绍房源,从城东跑到城西。”
“噫,好辛苦。”
林晓意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冷不丁哼了一声:“所以我辞职了。”
“那你以后打算——”童敏问到这,突然就哑火了,不甚自在地抓了抓脖子后,将头扭到一边去。
她话虽没说完,但林晓意也能猜出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想问她以后打算再做什么工作罢了。
只是如今她们都进了这鬼地方,有没有命回去还不知道呢,又何谈“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林晓意低低地叹了口气,怅然道,“现在活着要紧。”
这两人都禁不住陷入淡淡的忧伤之中,步伐也越拖越慢。
秦怀希还跟个大型玩偶一样趴在陶沙身上,走得却比她们快得多。她微微侧过头看着逐渐被甩在身后的童敏二人,猛不防直起身来,停住了脚,故作错愕地指向她们。
“咦,大门怎么开了……呀,怎么还有个头探出来?”
听一向无所畏忌的人突然这么开口,童敏和林晓意顿时犹如过电般打了个激灵,头发都快给吓炸了,撒开蹄子就往她们这跑了过来。
边跑还边回头,见宅邸的大门仍紧紧闭着,那害怕的神情当即凝固在脸上。
陶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