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狰走出青风楼,神色间透着淡漠与寒意,他一抬手,便利落地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他的目光轻扫一眼站在马车外的毛骧,冷声吩咐道:“毛骧,此人交给你,无论是他狂妄自恃,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我要他的嘴张开!”毛骧闻言,躬身领命,目光一转,却见杜绍庭已是面色煞白,双膝一软扑通跪地,匆匆求饶:“楚王殿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李元狰看到杜绍庭慌乱的神色,心下骤然冷笑。他敏锐察觉,眼前之人显然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既然知晓是楚王,却仍敢如此明目张胆挑衅,便绝非愚蠢之举,而是背后另有推手。他眸光微沉,只向毛骧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毛骧心领神会,沉声回道:“殿下,请放心,此事交于属下,定不负所托,必将揪出幕后之人!”李元狰微微颔首,手指轻掀马车门帘,示意小王驱车,马车便平稳地驶向楚王府。他端坐其内,神色波澜不惊,仿佛对方才之事并不挂怀。马车渐行渐远,毛骧却缓缓转身,面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他一步步走向杜绍庭,语气含锋:“杜公子,接下来,可就辛苦你了。”杜绍庭见状,惊恐后退,颤抖着大喊:“救命!有没有人——”然而,话音未落,毛骧手起手落,一记手刀迅速劈下,杜绍庭顿时昏厥不醒。毛骧不再拖延,将其毫不费力地扛上肩头,直奔长安城锦衣卫的秘密据点。而此时的李元狰,早已安然回到楚王府。他吩咐身旁的小茹妥善安置从青风楼带回的女子后,便径直回房休息。翌日清晨,天光微熹。李元狰起身洗漱更衣,推开房门,便见毛骧早已肃立门外,恭敬候命。李元狰凝视着毛骧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心知这是因为连夜审问而未曾休息,随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关切地问道:“毛骧,用早膳了吗?”毛骧感受到李元狰的关怀,微微点头答道:“殿下,已经用过了。”李元狰见状点头应道,随即话锋一转:“那小子审出结果了吗?”毛骧神色一凝,直言道:“审出来了。而且,情况相当严重。所以属下第一时间赶来禀报。这人不过是杜如晦的一位族亲,他的挑衅只是为了挑拨殿下与秦王殿下之间的关系。”听到此言,李元狰眉头微蹙,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反问道:“就他一个无名小子,哪里来的胆量策划这种事情?”毛骧冷静地答道:“确实,他本人并没有这个胆量。这背后,是侯君集从中怂恿!”李元狰一听侯君集的名字,嘴角顿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这果然是个野心勃勃之人,看来他是企图借秦王之手除掉自己,这样李世民一旦登基,便再无威胁。然而,李元狰心中疑虑未解,质问道:“但杜绍庭毕竟是杜如晦的家人,又怎会听命于侯君集?”毛骧不假思索地解释道:“此人素来不学无术,品行败坏,早已不为杜如晦所容,甚至在杜家毫无地位。他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为钱财所动。侯君集正是抓住他的弱点,许以重金收买。”李元狰闻言若有所思,微微点头,未再多言,转身朝餐厅走去。待来到餐厅之后,李元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开漂浮的茶叶,眼神中却透着深思。他缓缓啜了一口茶,口中淡淡说道:“毛骧,你说这个杜绍庭虽然是杜如晦的族亲,但无论是品性还是才能都完全不堪与杜如晦相比,就算再不是东西可也是杜家之人。你说杜如晦会不会跟李世民汇报,李世民会不会来跟我要人啊?而且侯君集能利用这个人,那肯定也能利用别的人,看来此人确实深谙人心。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冷厉,似乎在推演一场更大的局。毛骧见状,低头站在一旁,显然也在思索李元狰的言下之意。“殿下的意思是……侯君集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图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元狰微微一笑,却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来,朝窗外远眺。“杜如晦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而杜绍庭却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按理说,杜如晦不可能容许他玷污杜家的名声。更何况,杜绍庭虽然无才无德,但也应该知道侯君集的心机深沉,稍有不慎便会沦为弃子。他为何还甘愿冒险配合侯君集?这其中,或许还有我们尚未发现的隐情。”听到这里,毛骧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殿下的意思是,杜绍庭可能另有隐秘的把柄被侯君集抓住,因此不得不听命于他?”“正是如此。”李元狰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转过身来,目光冷峻地看向毛骧,“你立刻去查一查杜绍庭的过往,尤其是他最近与什么人接触过,是否涉及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记住,此事必须悄无声息,绝不可让任何人察觉。”“属下明白!”毛骧抱拳应道,随后急匆匆退了出去。李元狰目送毛骧离去,神色渐渐变得凝重。他低声自语道:“侯君集……你以为这一招挑拨离间就能让我与二哥的关系?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不过,你的这步棋倒是让我看清了你真正的意图。看来,是时候让你付出一点代价了。”说罢,他转身走向书案,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随后折好信笺,将其交给候在门外的锦衣卫暗卫。“立即送到朱雀手中,这事他会知道怎么处理。”暗卫领命而去,李元狰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神色间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冷静。他知道,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而他,绝不会是那个被动挨打的人。:()大唐:纨绔老六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