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阿美利加怎么会允许,中华网以这么高的估值上市?”
段永稽这时候,是彻底失了态,再也不复以往喜怒不形于色的姿态。
王志栋看的出,这一刻,段永稽是真的破防了,他刚才还。。。
阿杰踏上青藏公路的第一天,天空就落下了细雪。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他没有戴手套,十指紧扣着背包带,一步一步往西走。海拔三千五百米的空气稀薄得让人喘不过气,每走百步就得停下来深呼吸几次。他的肺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但他不停。
起初还有车辆偶尔停下,司机摇下车窗问:“小伙子,你要去哪儿?”
“冈仁波齐。”
“你疯了?这地方连越野车都难进,你还想走过去?”
他只是点头,继续前行。
第三天,脚底磨出了血泡,鞋底开始开裂。他在一个小牧民营地借宿一晚,用烧红的针挑破水泡,涂上一点碘伏。老牧民蹲在一旁看他,忽然用藏语说:“你在赎罪。”
阿杰抬头,怔住。
老人又说:“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别人不能背的。”
那一夜,他梦见母亲苏?站在麦田尽头,手里抱着一个婴儿??那是他,刚出生时的模样。她把孩子递给他,说:“接住他,别让他再活在谎言里。”
第五天,暴风雪袭来。能见度不足五米,GPS早已失灵,手机信号也断了。他靠着记忆中的地图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影前进。夜里蜷缩在岩缝中取暖,怀里揣着玉坠,它偶尔会微微发烫,仿佛感应到什么。有一次,银光一闪,空中浮现出半句残字:**……勿忘春来之约**。
他知道,那是母亲留下的印记,也是晶核深处尚未完全解码的记忆碎片在回应他的靠近。
第十天,他翻过唐古拉山口时晕倒了。醒来时躺在一间简陋的帐篷里,一位女医生正为他注射抗生素。“败血症前期。”她说,“再拖两天就没救了。”
“我必须走。”他挣扎起身。
“你知道外面零下二十度吗?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可真相不是等来的。”他轻声说,“是走出来的。”
他继续上路。
沿途开始有人注意到这个徒步的男人。有朝圣者与他同行一段,发现他不念经、不磕头,却始终低着头,一步一印,脚步坚定如铁。他们悄悄拍下照片传上网,配文:“有个汉人男子,独自走向神山,据说是为了还愿。”
很快,这张照片在社交媒体上传开。有人认出他是“记忆风暴”事件的核心人物AJ-02,立刻引发热议。支持者称他为“行走的证言”,反对者则攻击他是“基因污染者”,企图玷污圣地。
但更多的人沉默了。
第十八天,他抵达玛旁雍错湖畔。湖面结着薄冰,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光泽,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他跪在岸边,捧起一掬冷水洗脸,水中倒影苍老得不像三十岁的人??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嘴唇干裂,唯有眼神依旧明亮如初。
就在那一刻,玉坠突然剧烈震动。
一道完整的记忆影像从晶石中投射而出,悬浮于湖面上空:
画面是一座地下实验室,灯光惨白。一群身穿防护服的人围站在手术台前,台上躺着一名孕妇??苏?。她双眼紧闭,腹部隆起,手腕和脚踝都被金属环锁住。一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低声宣布:“第十三号志愿者意识剥离程序启动,目标:构建跨代记忆载体。”
苏?猛然睁开眼,嘶吼:“你们答应过不会动我的孩子!”
“我们只是提取记忆种子。”那人冷漠地说,“至于孩子……只要符合标准,就可以成为‘纯净体’计划的第一继承者。”
“那他就不再是人,而是工具!”她哭喊,“你们没有权力决定谁该活着,谁该被改写!”
没人回应。机器启动,幽蓝色的光线从她额头抽出一缕银丝,缠绕进一枚正在成型的晶核之中……
影像戛然而止。
阿杰跪在湖边,泪流满面。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