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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垃圾雨中的生机（第1页）

“新鲜的垃圾堆？”老狗被陈晟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懵，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惧，“有倒是有……就在东边不远，有个‘新落点’，是秃鹫帮和碎骨者经常抢破头的地方！可……可是好汉，那里太危险了！每次垃圾船倾倒完，为了抢最先搜刮的权利，两边都会打得你死我活！现在过去就是送死啊！”

“新落点……垃圾船……”陈晟捕捉到关键信息，心脏猛地一跳。联邦的垃圾处理船会定期向K-7倾倒垃圾，这是常识。新倾倒的垃圾意味着未被彻底搜刮的可能，里面或许就有他急需的维生设备或者能源！

【剩余时间：8分钟】

标识环的警报声似乎在他脑海中尖鸣。八分钟，走到黑市是痴人说梦，但冲向“新落点”，赌一把运气，是唯一的选择！

“指路！具置！”陈晟的声音因急切而显得嘶哑，他一把抓住老狗的胳膊，力道大得让老骨头龇牙咧嘴。

老狗被陈晟眼中那股不顾一切的疯狂吓住了，结结巴巴地指向一个方向：“就……就从那条裂缝穿过去，看到一片相对平坦、有很多新撞击坑的地方就是！可是好汉……”

“没有可是！”陈晟打断他，“想活命，就跟我走！或者，你现在可以自己离开。”他松开手，目光冰冷地看了老狗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老狗所指的方向，迈开己经如同灌了铅的双腿，发足狂奔！

说是狂奔，其实速度比健康人快走快不了多少，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和虚弱。但他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

老狗看着陈晟决绝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秃鹫帮可能出现的谷口，一跺脚，哭丧着脸低吼道：“妈的，赌了！老头子我跟你拼了！”他终究还是选择跟上陈晟。独自面对秃鹫帮或者沉船谷里的其他危险，生存几率同样渺茫。

两人一前一后，在钢铁迷宫中艰难穿行。陈晟完全依靠意志力支撑，肺部如同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视线边缘己经开始发黑。老狗则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尽量选择相对好走的路径，同时警惕地观察西周。

穿过一道由撕裂舰体形成的狭窄裂缝，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开阔的洼地出现在眼前，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鲜撞击坑，散落着各种还带着太空低温痕迹的杂物——扭曲的金属构件、破碎的集装箱、散落的文件、甚至还有一些奇形怪状、无法立刻辨认的机械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和冰冷的金属气息，与周围陈腐的臭味截然不同。

这里就是“新落点”！

然而，洼地中并非空无一人。几处较大的垃圾堆旁，己经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大约十几个人，分成了两拨，正在为了争夺一堆看起来像是医疗物资的箱子而殊死搏斗。喊杀声、金属碰撞声、能量武器短暂的嗡鸣声不绝于耳。从他们身上简陋但统一的标记来看，正是秃鹫帮和碎骨者的人！

战斗异常惨烈，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冰冷的金属地面。

陈晟和老狗躲在洼地边缘一堆巨大的管道后面，小心地观察着。

“看！我说吧！打起来了！”老狗声音发颤，“我们快走吧，趁他们没发现！”

陈晟没有理会，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扫过整个洼地。他在寻找，寻找任何可能蕴含能源或者维生设备的东西！医疗箱是重点，但争夺太激烈，现在冲过去是找死。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散落的、暂时无人问津的垃圾堆。

【剩余时间：3分钟】

死亡的气息己经贴到了鼻尖！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洼地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半埋在地下的、看起来像是某种小型飞行器逃生舱的残骸！舱体严重变形，但似乎相对完整，最重要的是，舱体表面有一个模糊的、代表紧急医疗站的红色十字标记！虽然标记己经褪色，但依稀可辨！

逃生舱！医疗标记！

希望之火瞬间点燃！

“那边！”陈晟低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他的目标明确，就是那个半埋的逃生舱！

“你疯了！”老狗吓得魂飞魄散，但陈晟己经像离弦之箭（尽管是支快要散架的箭）般冲入了洼地。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混战中双方的注意。

“妈的！还有个想捡便宜的！”

“宰了他！”

立刻就有两个离得近的、正在互相厮杀的秃鹫帮和碎骨者成员，暂时停下了对砍，不约而同地朝着陈晟扑来！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任何外来者都是敌人！

陈晟眼中只有那个逃生舱！他对身后的喊杀声充耳不闻，将最后一丝力气灌注到双腿，拼命向前冲刺！

距离在缩短！五十米！三十米！

身后的脚步声和怒骂声越来越近！

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