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阿弥陀佛的心境却显得平和许多。
“师弟,无论是截教所为,还是天数使然……对我等布局而言,不过是取捨多少罢了。”
“无需为此烦恼。”
他的话语中透著坚定与果断。
准提佛母听后,神色微动。
他自然明白师兄话中之意。
此前阿弥陀佛便已向他透露过些许端倪。
他也清楚,师兄似乎在那时空长河中遭遇了某些变故。
並且已经下定决心,捨弃佛门西行的大业。
將西行之举作为明面上的诱饵,弃之以掩人耳目。
既然如此,无论此事是人为还是天意。
正如阿弥陀佛所言,不过是多弃一份与少弃一份的差別。
……
终究,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掩盖真正的意图。
可准提佛母的忧虑也正是源於此。
虽然他对师兄充满信任,但终究不曾知晓全貌。
反观佛门大兴、西行释厄之事,却是他们谋划多年的根本。
哪怕再如何信任阿弥陀佛的决断。
他心中,仍有一丝难以释怀的不甘。
“师弟……”
准提佛母神色凝重,身形微颤,阿弥陀佛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明了。他轻嘆一声,声音如风过古剎,悠悠飘散。
“这条路,总得有人走。”
话语落下,四周寂静无声。
准提佛母缓缓睁开双眼,气息沉重,似背负千钧。良久,他低声道:“师兄,我明白。”
他闭目片刻,再睁时眸光微闪,言语中透出一丝执念:“西行之事,我不再爭执。可金蝉子乃佛门註定的转世佛陀,那灵明石猴更是天命所归的护法之身……此二者,必须归於灵山。”
话音未落,空气中仿佛压下一层阴云。
他並非不愿退让,而是底线不容触碰。纵使大局为重,那一线根本仍须守住。取经之路可由他人主导,但结果必须归於佛土——金蝉子成佛,石猴受封,乃是气运所系,不可动摇。
阿弥陀佛闻言,眼中掠过一抹黯然。
他知道,这並非贪执,而是信念深处最后的坚守。若换作自己身处其位,或许也会如此选择。当年若非在时空长河中遭遇梵天,惊觉大劫將至,他未必能轻易放下这份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