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要开口,也应斥责她:“你不过一介农妇,怎敢与我交谈?”
可此时此刻,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出冷漠神情。
“不……不必如此!”
只留下这慌乱的四字,孔丘便转身匆匆离去。
待他走远,心绪却愈发混乱。
他虽聪慧,但年仅八岁。
懵懂之中,並未回府,反而漫无目的地朝城外走去。
“昔日圣贤老聃观星月山川而悟道,知礼教並非自身之道。”
“今日我亦效仿,或能体会圣贤之心。”
怀著这般念头,他离开了陬邑城。
守城兵士並未阻拦。
天下最安定之地,莫过於此。
山中並无精怪,亦无匪寇。
一个小童出门游玩,自是无人干涉。
孔丘出了城门,径直往郊外一座荒山而去。
一边前行,一边观察四周。
想学老聃,从山川之间寻理悟道。
不料刚入山中,眼前景象骤然大变。
荒凉山岭顷刻不见,化作连绵群山,密林深处雾气繚绕。
天空之上,白鹤成群掠过。
远处湖水浩渺,在阳光照耀下泛起金银两色光辉,奇异非常。
湖畔竟有一间草堂。
堂中一位青年执教棍而立,正准备讲学。
“坐好。”那青年语调沉稳,似有威严。
“今日讲的是礼教之本质。”
孔丘心头猛地一震。
他並不愚钝。
眼前一切显然不合常理。
荒山之中,怎会突现草堂?
草堂之內,又怎会正好有人讲学?
更诡异的是,堂內几名“学生”竟是他从未见过的人物。
前方四位,尤为奇特。
一名少女身著鹅黄长裙,披彩带隨风轻扬。
另一位稍显稚嫩的少女,身裹银色狐裘,边与同伴说笑边落座。
在一旁,还站著一个长得白白净净、像玉雕出来的小男孩,他神情冷冷的,不苟言笑。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们几人旁边,还有一个像是陪读的小女孩。
小女孩撑著脑袋,头一点一点地晃动,好像隨时都会睡著一样。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这几个人的容貌与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