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都带著悲伤和愧疚。
阿笙收起凶狠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僵硬地抬手摸白蝉的头髮。
又凑近脑袋安抚似的蹭蹭她的脸,嘴里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
“蝉,蝉,乖。”
“蝉蝉”二字她父母兄长在世时常这样唤她。
池渟渊说得对,这具用她家人製作而成的皮俑早已生出灵智。
是她,让她的家人再次死了一遍。
“呜…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起来了,大仇得报之后她本想一死了之。
可青柞村的村民们纷纷央求她留下。
她那时本已心存死志,可看著那些村民们淳朴的脸,她又想起了父亲。
她的父亲为官清廉,最大的愿望便是看著百姓安居乐业,只可惜死在了本该大展宏图之时。
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
一年后,她的师傅,也就是教给她一身本事的巫医找到了她,她想让自己跟她回去。
但那时自己已经打算留在陵县完成父亲生前的遗志,所以拒绝了她。
师傅也並未强求,她离开陵县的那晚她们喝了酒。
第二天醒来,她却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
她的手脚四肢被绑住,不明所以时她的师傅走了进来。
接下来…她被师傅做成了皮俑,临死前她曾问过师傅原因。
可她只说了一句:“因为你没用了。”
她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死也心存困惑。
因著这份困惑她的执念留在了这里,一直等著师傅再次出现。
但那之后她师傅再也没出现过。
后来时间太久,她的记忆也逐渐被淡化了。
“等等。”池渟渊察觉不对:“你是说你被做成了皮俑?”
不是寿衣?那被做成寿衣的是谁?
白蝉茫然:“是啊。”
池渟渊和闻唳川对视,二者眼神凝重。
池渟渊重重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