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些话是从苏尘口中说出,眾人依旧难以相信。
那可是杀人如麻的厉工啊,一个地仙境的大魔头,居然被一个神秘人物嚇到跌境,从此销声匿跡。
那这位神秘高手该强到何种地步?
眾江湖豪客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盯著白玉台,等待苏尘继续揭晓答案。
三楼的栏杆边,李沉舟亦微微一怔,隨即神情转为凝重。
倘若他起初只是出於好奇隨口一问,此刻却是真正地认真起来了。
对於一个意图统御江湖的梟雄而言,这位神秘高手的来歷,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白玉台上。
苏尘面对眾人探究的目光,並未卖关子,直接说道:
“只要是人,就会有恐惧,厉工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以厉工那样的实力,这世间能让他因恐惧而跌境的人物,屈指可数。”
“但很不巧,大宋武林中偏偏就有这么一位绝顶大宗师。”
“只要是大宋的老一辈高手都知道,厉工除了《紫血大法》之外,还修有一门极为厉害的绝学。”
“那就是《天魔手七十二式》,同样出自《天魔策》,乃魔门中至高无上的武学。”
“五十年前那一夜,厉工正在临安郊外的一座別院中闭关修习《天魔手七十二式》。”
“眾所周知,武者修炼时,灵觉最为敏锐,可察八方动静。”
“尤其是厉工这类魔道梟雄,哪怕在睡眠中都保持著几分警觉,更別说是在练功的关键时刻了。”
“可当他將整套《天魔手七十二式》演练完毕之后,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萧声。”
“那声音一响,立即將厉工惊出一身冷汗,他竟未察觉有人近身至如此距离。”
“但当他衝出门外时,那萧声却又诡异地消失,四下再无任何气息。”
“若只是如此,还不算真正可怕。”
“更诡异的是,当厉工回到房中后,突然发现,他练功所穿的白袍背后,竟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那一行行蝇头小字旁,还配有各种动作图解,仿佛是在演练某种攻法。”
“厉工从头一字一字地看下去,越看越是心惊,额头冷汗直冒。”
“因为那些文字,正是他方才修炼的《天魔手七十二式》每一式的破解之道。”
“而这门武学,他那夜才练了一次。”
“这表示,那个神秘人从头至尾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每练一式,那人便在须臾之间想到应对之策,並配以图文,鐫刻在他背后所披的白袍之上。”
“甚至在白袍的最下端,那人还留下了一行字:『今破阴癸派天魔手七十二式於此,特为君贺。”
“虽然这句话满是讥讽之意,但厉工却並未生出半分怒意,只觉满心惶恐。”
“因为这代表著,就在刚才那片刻之间,那位神秘人至少有一百次机会取他性命。”
“这等玄妙至极的武道境界,彻底震撼了厉工,自此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正因那一夜,厉工魔心崩裂,由地仙境跌落至天人境。”
“而他对那位绝世宗师的忌惮,远不止於此。”
“为防那位大宗师有朝一日再次现身,厉工便带著阴癸派的精锐,悄然退出了大宋武林。”
“这也是后来大宋阴癸派为何极易被围剿覆灭的原因。”
“真正强大的阴癸派骨干,早已隨厉工一同转战至大明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