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闭嘴!”赵梟一瞪眼,又强行把话题拽了回来,“那日,先帝在金鑾殿设宴款待,我也在殿上。等那秦国使团进来。”
“宫里的內侍扯著嗓子就喊啊——『宣,大秦太子,嬴烈,覲见!”
赵梟说到这,嘿嘿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一个穿著太子朝服的年轻人,就从殿外走了进来。我当时离得远,没看清脸,就觉得那身形,怎么那么眼熟。”
“等他走到殿中,一抬头,嘿!”赵梟说道,“你们是没看见啊!我当时那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
“那不就是被我揍了几个月,天天让我追著砍的『白英吗!”
赵奕一口酒差点没呛著,咳了半天。“爷爷,您是说……您之前都不知道他就是秦国太子?”
“我上哪知道去!”赵梟一摊手,脸上满是无辜,“他手底下那帮孙子,一个个的嘴比蚌壳还严,全都陪著他演戏呢,都管他叫『白將军!”
“好傢伙,”赵长歌听得是目瞪口呆,“那……那他看见您了?”
“那可不。。。。。。”赵梟一说起这个就来劲。
“我跟你们说,当时整个金鑾殿,鸦雀无声。我跟他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瞅著,那场面,尷尬得我脚指头都能当场抠出一座洛阳城来!”
“完了之后,先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下旨,命我护送他们出我大周的边境。”赵梟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半路上,那小子就把使团打发走了,非要拉著我,说是要我做东,请他在这大周的地界上,好好见识见识。”
“我给你们讲个事,你们可別给其他人说昂。”赵梟压低了嗓门,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就说在大梁……”
“大梁”两个字刚说出口,旁边的赵昭,又一次打断了他。
赵昭这会儿已经喝得是七荤八素,满脸通红,他一拍桌子,大著舌头,抢著说道:“我知道!爹,这个我知道!”
“您当年,拉著秦皇,在大梁城,用纸钱逛青楼!”
赵梟:“……”
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赵奕和赵长歌,两双眼睛瞪得溜圆,齐刷刷地看向自家爷爷。
臥槽!
还有这种操作?
赵梟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看著自己这个喝多了就管不住嘴的宝贝儿子,那眼神,充满了杀气。
“好,很好。”
“来,昭儿,你过来。”赵梟对著他招了招手,脸上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你把脸凑近一点,让爹好好疼疼你!”
赵昭还真就傻乎乎地把脸凑了过去。
赵奕看著这场面,赶紧开口,打断了即將上演的父慈子孝。
“咳!爷爷,您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啊?那秦皇嬴烈,怎么后来还跟陛下说,您救过他的命呢?”
这话一出,成功地转移了赵梟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