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见状,手疾眼快的把我的头往他胸前一摁,护着我用极其低靡的声音道:“别睁眼,这是石灰粉。”
我一懵。
懵的不是居然有人敢对我洒石灰粉这么下贱的玩意儿,而是这厮又占了我便宜。
他一手按我的头,一手揽我的腰。腰上那只手还特别不老实,在我背部左右来回,还恶趣味的用指尖描圈圈。
我一阵一阵的打着抖。
末了,他轻轻一掐我的肉,似笑非笑道:“这手感比之前还不如,怎地瘦了,宫中伙食不好吗?”
我:“……”
我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眼,看见石灰散得差不多,便立即将他推开。
他没用什么力,被我这一搡,小退了半步,刚好与我拉开距离。
我横眉怒道:“朕不管你是谁,也不想探究你此刻为何出现在太傅府,你救了朕两次性命,你对朕的大不敬,朕可以既往不咎。稍后你自去京师衙门,朕会吩咐于你赏赐。”
“赏赐?”他轻蔑的笑笑:“我还真想不出这世上有何东西,可以作为给我的赏赐。”
“你!”
我顺了口气,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也无暇再与他纠缠,索性喝道:“赏赐你要也好,不要也罢,与朕无关!现在,你立刻从朕眼前消失!”
说着,我绕过他,埋头就要往沈珣房里冲。
面具男子一把拽住我,拽得我踉跄了一步。
“火这么大,你是要去送命吗?”
“与你无关!”
我想拂开他的手,拂不动,一时也顾不上身份,弯腰就咬了他一口。
男子不知是惊讶还是有些痛,倒抽了一口气,冷笑道:“听闻女帝是沈珣的得意门生,想不到,他竟将你教得如此。”
“你认识太傅?”我仰头。
他不语。
我又咬牙道:“不管你认不认识太傅,你现在放开朕,朕要进去找他!”
“找他?”他看一眼我,再看一眼那房间:“找他的骨灰?如果他现在还在房里,应该化成一堆了。”
“放肆!”我瞪着眼睛吼。
他又笑:“你的架子,如今摆给谁看?”顿了顿,他的语气莫名软了下来:“值得吗?你为一国之君,不该为了一人如此豁出性命,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由你说。”
他一晃神。
我趁机挣脱他的手,义无反顾的跑进了火里。
此时,沈珣房门前的火势已烧得及膝高,我提着衣袂,用极其滑稽的姿势跳过了门槛。
一入内,滚滚浓烟便熏得我睁不开眼。
我捂嘴狠咳了几声,抹了把满脸的汗和呛出的眼泪,四处摸索着去找沈珣。
“太傅,太傅!”
无人回应。
有火苗子窜到我脚边,灼得我闷哼了一声。
我跳开一步,四下望望,有些绝望的喊:“沈珣!你到底在哪?!”
身后有人道:“他不在这里。”
我一吓,回头看,那面具男子竟跟了进来,正泰然自若的站在火海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