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像决了堤,疯狂从眼眶里涌出来。
原来他什么都忘了,却偏偏还记得,要把最好的礼物都送给她。
林子妮抱著女儿摇摇欲坠。
她咬住下唇,声音颤抖:“你的女人,叫什么?或许我能帮你找找?”
塔纳猜身形顿了顿:“我的女人叫……叫什么?她叫什么?”
只要用力想。
塔纳猜的头就会好疼。
他抱著头,眼底像熬了几个通宵,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红血丝。
每一口呼吸,都带著沉重的急促感和疲惫感。
但他始终执著地认为:“我一定能想起来,等我的宝贝攒的足够多了,可以送给她了,我就一定能想起来。”
林子妮捂住嘴,不敢哭出声:“好,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她想起来。”
塔纳猜抿紧嘴角,没有出声。
他平时都不爱与人说话,见了谁都会绕路走。
但今日看著这女人和小女孩,倒也不觉得反感。
还愿意和她们多说了几句。
村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
塔纳猜跌跌撞撞,寻著隱蔽的山路,大步来到一处山洞。
洞口被茂密的杂草层层遮掩著,远远看去,像一座普通的大山。
入口和灌木丛缠在一起,肉眼很难被人找到。
林子妮不请自来。
她紧跟著塔纳猜的脚步,手里抱紧女儿,走进山洞光线瞬间暗下来。
只有洞口的微光,勉强能照亮脚下泥土杂石和腐叶堆积而成的潮湿小碎石路。
洞內却別有洞天。
远比她想像的还要大,但也只摆了一张大石板做的简陋小桌。
石板旁边堆著几把木柴。
塔纳猜把木柴点燃,升起一个小火堆,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
林子妮憔悴的小脸,瞬间清晰可见。
她喉咙乾涩,强压下眼底泪水:“这就是你的家?这四年,你一直住在山洞这里吗?”
塔纳猜抬眸,眼神沧桑看她一眼:“我要送我女人的礼物,都藏在这里!”
林子妮一哽,酸涩涌上心头:“所以你就一直守在这里,一个人孤独了四年?”
塔纳猜不懂她为何这么问?
他紧紧蹙起眉峰,视线落在她哭过的脸上,心里忽然沉的发慌。
为什么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