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
王敢神色微动,眯起眼睛,
“我记得你,刚才在罗天大醮表现不错。”
“据说你出身武当,继承了传说中的八奇技--风后奇门?”
这是罗天大醮内为数不多,让王敢印象深刻的战。。。
山谷深处,雾气缭绕,晨光如丝线般穿过林梢,洒在青石之上。王敢闭目盘坐,源核悬浮于胸前,微微流转着温润的光晕,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那光芒不刺眼,却让四周草木无风自动,根须轻颤,似在汲取某种无形的力量。
冯宝宝坐在他对面,双手抱着膝盖,目光落在源核上,久久未移。她忽然开口:“你说这东西能连通别的世界……那我的记忆,是不是也能在那些地方找回来?”
王敢睁眼,眸中映着源核的微光,像藏着一片星海。“可以。”他声音低沉而温和,“每一个‘被选中者’的记忆碎片,都散落在不同的维度之中。有的埋在时间尽头,有的沉睡于死寂宇宙。你要找的真相,不在过去,而在诸天之间的缝隙里。”
“那就走呗。”冯宝宝咧嘴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还等啥?难不成要等他们把新秩序又搞成老样子才动身?”
王敢也笑了,缓缓起身,抬手一招,源核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他仰头望天,只见万里晴空忽生异象??云层裂开一线,隐约有星辰倒悬,轨迹错乱,仿佛天地的经纬正在被重新编织。
“准备好了吗?”他问。
“早就好了。”冯宝宝耸肩,“反正我也没家。”
话音未落,一道虹桥自虚空垂下,横贯山谷,通向不可知之境。虹桥之上,符文流转,似古老咒语,又似机械代码,交织成一条通往万界的通路。
两人踏上虹桥,脚步落下之处,空间层层折叠,现实如纸张般被撕开。耳边传来无数声音??婴儿啼哭、战鼓轰鸣、钟声悠远、城市喧嚣……那是万千世界的回响,在同一瞬间涌入意识。
第一站,是火雨焚城的世界。
天空赤红如血,陨石般的火焰不断坠落,大地龟裂,河流沸腾。一座巨大的青铜城池矗立在焦土中央,城墙由人骨堆砌,城门上悬挂着千百颗仍在跳动的心脏。城内传来诵经声,整齐划一,带着诡异的韵律。
“这是……献祭文明。”王敢低声,“他们以生命为燃料,供养‘神明’,换取短暂的安宁。”
冯宝宝皱眉:“跟龙虎山那套差不多,只是更疯。”
“本质相同。”王敢点头,“都是用牺牲换稳定,用恐惧维持秩序。这里的‘神’,其实是高维投影,靠信仰维系存在。只要切断源头,就能瓦解它。”
话音刚落,城门轰然开启,一支黑袍队伍列队而出。为首者头戴鹿角冠,面覆铜面具,手持白骨权杖,步伐沉稳如钟摆。他抬起手,天地骤暗,九道火柱从天而降,围成圆阵,将二人困于其中。
“外来者。”那人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擅闯圣域,当受永燃之刑。”
王敢不动,只轻轻挥手,源核之力扩散,火柱瞬间凝滞,火焰逆流而上,反噬苍穹。一声凄厉尖啸自高空传来,那所谓的“神”在虚空中扭曲挣扎,形体崩解。
黑袍人跪地颤抖:“不可能……神不会死……”
“不是神死了。”王敢踏前一步,“是你们信错了对象。”
他并指如剑,点向对方眉心。刹那间,那人记忆翻涌??原来他曾是个孩童,在饥荒年岁被父母献祭给神庙,却被“神”选中,成了代言人。百年来,他亲手烧死了三千六百名“异端”,只为延续这份虚假的救赎。
“我……做了什么?”他崩溃大哭。
“你只是被利用的工具。”王敢叹息,“和曾经的我一样。”
冯宝宝看着这一幕,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她眼前闪过画面:一个身穿素衣的女人抱着她哭泣,周围是燃烧的祠堂,黑影低语:“种已植入,轮回重启。”接着便是无尽黑暗……
“宝宝!”王敢一把扶住她。
她喘息着抬头:“我看见了……那个女人……是我娘。她们不是死于战乱,是被……被某个组织处决的。因为我是‘种子容器’,必须保持纯净,不能有情感牵绊。”
王敢眼神一沉:“无根生一家,全都被清除过。你不只是他的女儿,你是唯一成功承载‘无思无欲’状态的个体。所以他们把你做成活尸,封存记忆,等待时机。”
“时机?”冯宝宝冷笑,“等我哪天自动觉醒,好让他们继续控制?”
“但现在不同了。”王敢握住她的肩,“你已经挣脱了第一道锁。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会有更多答案。”
虹桥再次展开,这一次,通往的是冰封星球。
极寒之地,万籁俱寂。整颗星球被透明晶体覆盖,宛如玻璃打造。在这晶壳之下,无数人影静止不动,保持着生前的姿态??有的在奔跑,有的在拥抱,有的仰天怒吼。他们没有死去,而是被时间冻结。
“时间牢笼。”王敢环顾四周,“有人在这里做实验,把整个文明当成样本,观察他们在绝对静止中的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