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火把都没有,四处情况难辨。
在这一片地带,西原军数量是远多於大夏军的,如果周彻走出去撞上西原人,那不但萧后白抓,搞不好还要將自己搭进去。
“我们的人应该会撤下,只是西原人也一定会跟上来。”周彻看著高处,眉头直皱。
在这等,就是完全凭运气。
“先离开,將自己藏好。”贾道提议:“我们往东北方向走,那里是晋阳位置,於我们而言更有优势。”
“好。”
周彻將萧后扛在肩上。
没走多久,两人意识到不对——萧后迟迟未醒!
两人顿下脚步,忍不住发出疑问:“死了?”
周彻掀开她的外袍,將手探入其中,摸到的不是冰凉,而是滚烫。
贾道颇通医术,当即握住了萧后手腕诊脉:“她本就病了,加上这一场鏖战吹风,所以昏迷了。”
“找个地方藏著,先保住她的性命!”
“好!”
两人借著依稀月光,摸著黑往前走。
身后传来呼喊的动静。
贾道侧著耳朵听,黑暗中的神情变得严肃:“人下来了,我们的人在其中,但显然西原人更多!”
两人步伐加快。
期间,贾道不断给周彻推测形势:“得益於地形和战力,我军突入之部撤退没有问题,但敌人数量更多,他们更容易找到我们……”
两人背后,那个夸张的斜坡上,一道道人影往下飞速滑落……
周彻脚程很快,扛著萧后一路往东北走。
也不知走出了多久,只知在林中穿梭了许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坳口。
月光洒入当中,似密林中一口盆。
“先生可累了?”周彻问。
“我虽不是武人,但也都是吃过苦来的,走一些路不碍事。”贾道摇头,望著周彻肩上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位草原的女主人是否支撑得住。”
“下面似可避风,我们过去看看。”
走下坳口,出现一间颇为简陋的茅屋。
屋前段是树木构造,后半段则连接著一个窑洞,屋里灰尘簌簌,墙上掛著半张乾裂的兽皮。
“应是林中猎户住的,并州乱后逃走了。”
贾道往屋里摸,不一会儿发出惊喜声:“有两张炕,还有乾柴存著!”
“那就好。”周彻也鬆了一口气。
北方的户外,可不是闹著玩的,没有藏身处,一夜风吹都能把人带走。
周彻將萧后暂放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