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理?你怎么处理?”黄毛的爹往前一步,气势汹汹。
“我儿子这手是你给接上,还是你替那个兵受处罚?识相点就赶紧把打人凶手叫出来!赔钱!道歉!少一样我们都不干!”
林业终于转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这家人身上。
那眼神很平静,就象在俯瞰三只聒噪的苍蝇。
他没理会对方的叫嚣,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们知道,诽谤军人是什么罪吗?”
一家三口都愣住了。
“什、什么诽谤?”黄毛梗着脖子回答,气势明显弱了半截。
“我们说的是事实!他把我打残了!医院的报告都在这儿!”
“哦”
林业点点头,象是认同了他的话,然后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那你们准备好了吗?三年。”
“准备,什什么三年?”黄毛的妈一脸茫然。
“有期徒刑。”林业淡淡道。
“我国法律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二款,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们现在诽谤依法履行职责的军人,属于加重情节,就是三年咯。”
他顿了一下,目光从黄毛的爹脸上扫过。
“另外,聚众冲击军事禁区,属于严重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的行为。还有,你们非法在营区闹事相要挟,意图敲诈勒索。这三条加起来,你们算算,够判几年?”
林业每说一条,黄毛一家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们就是乡下的滚刀肉,平时撒泼耍横惯了。
以为嗓门大就有理,哪里懂这些条条框框。
黄毛嘴硬,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爹一把拉住。
他被这连串的罪名砸得有点懵,试图用耍赖来蒙混过关。
“你、你别吓唬我们!我们是老百姓,又不是什么罪犯!”
黄毛他爸转向政委,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嚣张,带着一丝颤斗。
“你你是这里最大的官吧?他、他说的都是真的?”
政委没说话,却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吹了吹热气。
他轻轻抿了一口,喝完茶,他才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比任何话语都管用。
黄毛一家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林业往前走了一步,强大的气场逼得三人不自觉地后退。
“既然你们坚持自己是受害者,说的是事实,我支持你们维权到底!绝不能让我们的百姓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林业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录像键。
“你们把刚才的话,对着镜头原原本本再说一遍。我保证,整个录像不剪辑,全部作为呈堂证供,递交军事法庭和地方法院。”
他的视线在三人惨白的脸上来回移动。
“你们是当事人,小镇上所有目击者是证人,那个被抢包的女学生是关键证人,你那两个跪地求饶的同伙,是污点证人。”
他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了那张惊恐的黄毛的脸,一字一句。
“到时候,是我的兵脱下军装回家,还是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进去踩几年缝纴机,法律会给出一个最公正的判决。”
他看着黄毛一家惊恐的脸,一字一句地问。
“怎么样,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