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走到战峰面前,声音放低,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正是二期转三期的关键时候?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一旦定性为‘暴力伤人’,你不光转不了三期,这身军装都得扒下来!”
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老兵被迫退伍,更何况还是一位优秀,可没犯什么原则性大过错的老兵。
那些被打的人,纯属活该,要不是有法律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打死了都不为过。
侵犯,,这种错本就不值得饶恕。
战峰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簌簌落下:“我知道我就是怕您失望,怕影响部队声誉,才没敢说”
“怕?”
“你动手的时候不怕,现在倒怕了?你要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哪怕连夜赶过来,也能跟对方协商,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以为自己扛着是英雄?这是蠢!”
林业看着战峰愧疚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早已消了大半,但嘴上依旧严厉。
“等回了部队,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禁闭、检讨、加练,一样都少不了!”
战峰抬头,泪眼婆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希望,重重点头。
“是!谢谢大队长!回去之后,您想怎么罚我都行,我绝无半句怨言!”
一个小时后。
林业坐在张队长的办公室内,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
头疼啊!
好不容易把那帮孬兵给带成特战队员了,怎么这些老兵又开始孬起来了?
这时,张队长拿着手机迈步走进办公室。
林业起身,语气真诚:“张队长,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辛苦了。”
“应该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队长笑着摆手,“案子已经按‘互殴’定性,考虑到对方猥亵在先,战峰属于防卫过当,最终裁定他赔偿医药费、当面道歉就行,但案底是肯定留下了,这个我也没办法。”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林业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
为了能把案子定义成互殴这个结果,他大半夜找关系联系了当地武装部协调,又托了熟悉的法律界朋友梳理案情,才让事情从“故意伤害”降到“防卫过当”。
这已是对战峰最有利的处理方式了,至于案底的问题,还有二期转三期的事情,就只能回去再想办法了。
“现在你可以把人带走了。”
“谢谢了,张队长。”
“再见。”
林业刚走出办公室,便看见战峰从拘留室的方向低头走来。
这个往日里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却象是脊梁被抽掉了一般,不敢与他对视。
“挺直了!我手底下没有弯脊梁的兵!”林业严厉呵斥,怒气里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声音象是一道高压电流,战峰身子一震,立刻挺胸抬头,军姿笔挺,唯有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深沉的懊悔。
“德行,回去再收拾你!”
林业见状不再多说,转身就要走。
忽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女声远远传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