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长,明月昭昭,熏雪儿吹着夏风,气氛微缓,她闭上眼,感受对方的心跳。
她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
从她记事起,她便知道母亲有两副面孔,在父亲面前温柔贤德,在她面前暴躁严厉。
幼时,为了父亲宠爱,母亲不惜让她跪在院中。
寒夜漫长,她跪在院中,任由寒意侵袭,靠着生病发烧,换来父亲对她们的侧目。
她聪慧机敏,不比她的别人差,书里的句子她看过一遍就能记住,也正因此,这些事情她记得很清。
后院女子都是如此,不止她母亲一个人,这样的环境造就她从小对女子恶意满满。
李莲不一样。
她并非一开始就这么乖巧的,最开始在李莲身边,她也会恶意揣测她,觉得这样的女子只是作秀,等到没人时,便会露出真面目。
偶尔她也会恃宠而骄,故意做些错事,但李莲她也不会生气,永远笑眯眯。
如今,明月当空,月明星稀,熏雪儿抓紧李莲身上的衣服,偏执握紧。
姐姐的性格温和,在哪儿都会招人喜欢。
可她不一样,她自私虚伪善妒,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如果没有姐姐,她又从哪里能找到这样的温暖。
她缓缓伸手,抱住李莲的腰,隔着衣服,感受到她腰间的线条。
熏雪儿声音闷闷,声音呜咽:“姐姐,我难受。”
李莲心里不是滋味,内心火大,等找到是谁干的,她一定非扒了他的筋不可。
这可是她自小当女儿养的姑娘。
尤其还是这么下作的手段!
青砖路前,一盏灯笼亮着,李莲拍拍门板。一名扎着双螺髻的药童打着哈切开门,她睡眼朦胧道:“我爹去乡下问诊,明日才回来。”
李莲着急:“小妹妹你家有春药解药吗?”
药童双眼瞪圆,一下子不困,她略带羞涩往李莲身后看去,想起她爹讲过的知识:“这位姐姐,不是我不想给你解药,而是我年纪小,也分辨不清楚你身后那位姐姐中的是哪种春药。这春药药量不至于死人,但吃错药麻烦反而更大。”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有。”小药童双眼亮晶晶道:“舒缓自身,待药效过了,便无事。”
李莲沉思片刻。
“姐姐,我们回家吧!”
她侧身,对上她那双含着秋水的眸子,往日的青丝今日一泻而下,额前的刘海分开,露出漂亮的眉眼,很难对着这一张脸说出拒绝的话。
“好。”
回去的路上,熏雪儿声音若有所思:“姐姐,我中了春药吗?”
李莲点头。
被背着的熏雪儿嘴角微勾,她当然知道,但她所求更多。
回去后,李莲将熏雪儿放在自己的床上。
熏雪儿躺在床上,墨发披散开来,面容绯红,她双眸充满欲色,水汽蒙蒙,她拉着李莲手:“姐姐,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