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闷头又躺在了床上。
所有的精力都给赛蕾斯緹婭了,实在拿不出劲头来。
再者,这名猫娘只是一枚閒棋,能不能下出来还两说呢。
杜威再次沉沉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从大脑某个角落,传来了不妥的示警信號。
要倒霉。
完蛋了。
他忽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
是什么呢?他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
就像是遭遇鬼压床了一般。
一天的经过在脑海中闪回。
与猫娘意外相遇,將其带回,准备明天审问,这种小事偏偏不断浮现在杜威眼前。
没有奴隶徽记的魔族探子。
她真的是探子吗?
明明对勇者怕得要死,却要夜袭勇者。
究竟哪一边是谎言?
还是说,都是谎言呢。
杜威拼尽全力猛然睁开眼睛。
刚好与琥珀色的眼眸对上。
不知何时,猫娘就躺在一旁,她的手中摆弄著默不作声的魔剑。
“您醒了,勇者大人。”
那条修长的黑色尾巴原本该优雅地盘绕在腰间,如今却挑逗式地在杜威鼻尖晃悠。
带著温热的体温。
杜威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微妙。
“真没想到,谁都没见过的魔王,竟然是地位最低的兽耳族。”
“初次见面,魔王。”
杜威苦涩地笑了笑。
不可能发现得了吧。从魔剑不认识魔王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死局。
就算暴露了,魔王也可以用蛮力毁掉这座城堡。
灾厄未到来之前,先降下灾厄。
说到底,杜威在说服老伯爵后確確实实鬆懈了。
“本来我听说勇者到了艾尔维恩堡,特意上门拜访一二,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贗品。”
“但特意把我的配剑送还给我,我得想想该如何感谢你。”
魔剑的断锋抵上杜威的喉结。
明明杜威也曾挥舞过魔剑,然而在魔王手中时,魔剑却展现出从未展现的另一面。
那不是剑刃的寒光,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冰冷的东西——像是从深渊最底层爬出的恶意,在杜威的皮肤上缓缓游走。
杜威强行咧开嘴角。
“……总觉得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