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说我们两个人不够,还需要帮手,那个房间是留给第三个人的。
第三个人?我的心又一下沉到了谷底,本来我以为近水楼台,现在只希望第三个人不是来跟我竞争的。
房子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装修好,这一段时间许愿要对我进行一些针对性的训练。随口聊天的时候也会聊几句有关记忆修理屋的事情。
许愿说不要做任何的宣传,如同他们需要,就会找到我们。
还说,虽然我们不收取任何费用,但是也不会白白帮忙,只需要取对方一段记忆作为报酬或者叫做代价即可。
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的获取,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拿回来的这些记忆交给许愿保管,至于用处,许愿没有多讲,我也懒得问,何况我对自己的能力还一知半解呢。
4
酒吧,夜里两点。
许愿依旧是一身黑,行走在夜色里**着街上未眠的精灵们。出门之前她还特意化了妆,如果说她化妆之前可以打九十分的话,化完妆可以打六百分。
许愿说她能把男人化成女人,能把二十岁的小姑娘化成七十岁的老太太。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许愿吸引了酒吧里所有雄性的目光,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我一一回看回去,底气十足,就好像在说这是我的女人。
意**完又开始嘲笑自己:只有弱者才通过臆想来满足自己。
但是这又是人人所不能避开的。弱的人幻想过自己变强,穷人幻想过自己富有,不幸的人幻想过自己幸运……
记忆不就是臆想的一种吗?或者说有想过的一些不找边际、美好的事情,然后记住了这些幻想。
我们在角落里找到一个酒鬼,许愿让我把他架起来,出酒吧。然后我们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整个过程我心惊胆战,又感到非常刺激,就像绑架一样。怪不得人说犯罪本身就是毒品。
“进入别人的记忆宫殿也像是毒品,因为我们一辈子能过几十种、几百种生活,甜苦、苦的、辣的……有的人的生活就像一汪水,平时风平浪静,但总会过风,有的甚至干涸,那种滋味,没办法形容;有的人的生活就像一颗苹果,上面蛀满了虫洞,侵蚀了个透,你的不再是你的,而是外来者的家;有的人的生活像一艘船,航行在无边无际的海上,永远无法靠岸;有的人的生活像一条笔直的路,看似平坦,却没有第二种选择。”许愿说。
“你的生活像什么?”我问道。
许愿摇摇头,不想回答我,也许她不想回忆吧。如果让我猜的话,我觉得她的生活像战争,一位女将军,白骨露野。而我这滩死水,终于起了波澜。
“那么你上瘾了吗?”我又问道。
“你说呢。”
“我也是。”
“你还没开始怎么会上瘾。”
我想说的是对她上瘾了,因为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她,她的脸就像刻进了我的记忆一样。但没有说出口。
酒鬼被我扔到**,许愿说,“只有在对方睡着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我们才能进入其记忆宫殿。”
她又问我,“你除了进入自己的,有没有尝试过进入别人的?”
我摇摇头。
“你坐到椅子上,闭上眼。”
我照做。
“想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如止水。”
我试了试心静不下来,“不行,你在我旁边我总是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