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晚棠想起不久前丈夫对着说话那些话,“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这些年我感觉自己变了很多,变得有时候我自己不认识自己了,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我爱你。”
她收回思绪,语气似乎更加的坚定,“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的丈夫,我不会在这时候撒手不管的,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对方点头应承后直接转身上了车。
敏儿远远看到佟晚棠的车回府,立马躲起来在不远的地方默默观察,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大门,敏儿内心发誓,自己一定要重新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敏儿提着买来的菜一进家门,就被父亲一顿叫骂,“你个死丫头,让你买个菜,你买到中午才回来,你是偷懒不想干活还是打算都把我们饿死啊。”
她低头不说话,直接把菜拿进厨房开始干活,往后的每天她都会趁着买菜的时间去大宅附近转上一会,她知道自己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孙弘彻底接纳她的机会。
审讯室,
“孙参谋你说这是什么事?要我说啊,还是您自个招了吧,省的我们哥儿几个动手,也省的您这边受罪了不是。”
孙弘喘着气,“我要见石田课长,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听到没有,我要见大佐。”
“您这就没意思了,到这里来的,有几个不是叫着自己是冤枉的,到最后不还都是要乖乖交代。”说着拿起一旁那条带着鲜血味的皮鞭,“怎么着?不行我们哥两个帮您回忆回忆。”
几经折腾下来,孙弘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依旧嘴里坚持要见石田。
“他是不会过来见你的。”谢天推门而入,孙弘对于谢天的出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手下买的那些炸药出现在大佐的车下面,你觉得你还有狡辩的必要吗?”
“炸药?什么炸药?”孙弘费力地抬起头对着谢天冷笑,“证据呢?”
“人证李峰在捉拿过程中中弹身亡。”
孙弘狠狠地瞪着谢天,“这一切都是你设计!我要见石田,要让他知道你的真面目。”
谢天意味深长地抿起嘴角,“你真的以为石田知道你是冤枉的,就会放了你?”
孙弘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不管这颗炸药是不是自己放的,石田都没有打算放自己出去,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等谢天离开后,孙弘看四周无人对着看守自己的狱卒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哥…帮我一个忙,我保证…保证换你衣食无忧。”
对方警惕看着他,“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别耍花样啊!”
“你就打算…自己一辈子在这里做一个打杂吗?”
狱卒思索着开口,“你什么意思?贿赂我?那还是别了,有的钱可是有命赚没命花。”
“不用让你拼命,只用帮我带句话…回家,我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听了他的承诺,对方明显心动,孙弘再一次利诱,“我逃过这一劫,你升官发财,我难逃厄运,你依旧拿钱逍遥自在,整件事也不会和你沾上半点关系,百利无一害。”
狱卒终于被说服,听到外面同事的脚步声,他即刻清了清嗓子,故意作势对孙弘大声嚷着,“老实点多好,少吃点苦头。”
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像往日一样她提着菜躲在大宅的附近,正准备离开时一个男人朝着这边走来,看到敏儿立刻上前询问,“那个东平路37号孙家正哪?”
敏儿听了立刻应道,“我就孙家的人,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那正好给你得了,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敏儿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这是谁的信?”
“除了你家牢里那位,还有谁。”说罢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人已经半死不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敏儿紧紧地把信攥在手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迅速把信放进自己的口袋。
中午回到家,等大家都午睡了,她才躲在房间再次把信拿出来,敏儿不识字,所以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她想了想起身趴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信撕成四块,轻手轻脚出了门。
虽然她不识字记性却不错,为了安全起见,她把四小块纸上的内容分别问了四个教书先生,才完整地拼出了信的内容。
晚饭后敏儿在厨房收拾碗筷,整个晚上她的心都是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踏出这一步,正想得出神手里的碗一不小心掉在了地方摔得粉碎,敏儿慌忙蹲下收拾,手指被划破了也毫不在意,母亲闻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对着地上的碗一阵心疼,对于她手指上血淋淋的伤口却毫不在意,你不想干活就直接说,“你是觉得我们家的碗多的用不完是吧,明天不许吃饭。”
第二天早上她真的没有吃饭,她把做好的粥从火上端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把口袋里一小包药粉全部倒进了进去。
她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一家三口把锅里的粥喝得一干二净,然后又命令她去收拾残局,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多看她一眼。
等她把厨房收拾干净,再回到屋里时,他们已经倒了一片,敏儿走过去轻声唤了声父亲,看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心翻箱倒柜把家里所有积蓄都放进包袱里。
最后把母亲手上的那枚银戒指也拔了下来。
敏儿看了看时间,最后向他们告别,“我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知道你们不会挂念我,所以就不等你们睡醒再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