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实不再畏惧凡世诸恶。】
【因为我自己,就是它们中最可怖的一个。】
【我有时能看见自己坐在曾经梦想的永恆中,看著腐尸虫围绕我露出白骨的指尖起舞。】
日记末尾:
【我们弒神。】
【而后满怀希望地,將自己献给了神性的根源。】
【*(日记在此中断。)】
【*(最后一页粘著少许发黑的皮肤碎屑和乾涸的绿色脓液)】
庆禎知道,最可怕的那种情况发生了。
或许……
这个世界,不光有notch(←不確定是概念体信仰体还是切实存在的实体),还有herobrine。
思忖之间。
庆禎最后一瞥的坐標数值和他所计算的落点基本吻合。
停靠落地后,庆禎使用背包中的黑曜石重新搭建下界传送门。
踏入传送介质的剎那,视听与温度同时扭曲。
预想中主世界清新的草木气息並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阴冷。
这並非冰川那种凛冽的自然寒意,而是某种粘稠的、仿佛能渗入骨髓的诡譎气息。
带著若有似无的腐质腥气。
庆禎在地狱上层的基岩中高速飞行时,並未精確计算坐標。
只是凭著记忆粗略估算格数,便匆匆搭建传送门返回主世界。
此刻的落点显然出现了些许偏差,还需向斜方位移动约两百余格。
越靠近目標坐標,周围的雾气便越发浓重。
起初只是稀薄的灰雾,在[夜视]效果下尚能看清十格內的景象。
但隨著深入,雾气逐渐凝实如浆。
最终化作伸手不见五指的灰黑色混沌。
空气变得湿重压抑。
诡异的寂静中,某种极细微的窸窣声略过耳畔。
偶尔冒著白光的、邪气森森的五官在浓雾中一闪而过。
“不愧是雾中人起源的祭坛……”
“居然这么多雾中人。”
庆禎没有畏惧更没有兴奋,像是参观自家庭院那般昂首挺胸——如果忽略此刻宛若变形金刚般的造型的话。
在这片苍茫之中,庆禎只得依靠坐標值来寻找前路。
xz坐標与那串数字重合的剎那。
四下,仍旧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