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沉默者的声音,不知第几次响彻在庆禎的耳畔。
那种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声音,似是在用虚声说话,又夹杂著混乱的电音。
让人根本听不出它的年龄与年纪。
语调也是冰冰冷冷、看似毫无感情的。
但不知为何,庆禎总能从中听出一种脱胎於绝望的悲慟。
站在沼泽里的庆禎,也在铺圆石封口的时候,从缝隙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下方的沉默者。
太阳西斜,恰是下午。
斜照而来的阳光让深渊底部有些阴惻惻的。
沉默者几乎是站在阴影里,唯有那发黑的脚趾踩在光影的分界处。
庆禎看不真切它脸上的表情。
——不、亦或者说,庆禎从始至终,都未能窥见过它的真容。
从这个位置只能隱约看到,对方似乎始终在仰头望著他。
隨著庆禎一块一块地用圆石將洞口堵住。
深渊之下的光照亮度,也在一格一格的消散。
庆禎填到最后时,只剩下那通过斜向阳光照耀、使得沉默者不安的脚趾能被看见的缺口。
庆禎顿了顿。
面板上的灰色分贝条始终波动在一个极低的数值。
也就是说,此刻的他能够被沉默者观测到、感知到,但是並不会激怒它。
面对这样一位概念类实体。
庆禎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对付它,亦或者说,达成它的心愿——就像是拯救预兆、达拉库那般。
所以。
便只能將它深埋地底。
以绝后患。
『噠——!
隨著最后一块圆石、棕色羊毛被填补上,深渊之下变得完全漆黑。
【谢谢】
【再见】
低低的耳语,隨风消散。
庆禎站在沼泽中,望著下方的羊毛,低头沉思了片刻。
他给沉默者挖掘的那条地道在水平层面上,略显狭窄,但是却深不可测。
封口的地方,先是铺垫了一层圆石,又铺了一层棕色羊毛。
在略显腥绿、几乎不透明的沼泽水下,它的色彩很接近於泥土,如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见。
而且,一如它对於监守者的作用。
对於沉默者而言,羊毛確实能隔音。
哪怕庆禎在沼泽之中唱、跳、rap,下方的灰色分贝条也只是出现,而进度却一直维持在几乎为0的数值。
“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