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果然记不得这回事,他有些惊讶的看向张妈:“陪酒的?老太太听谁说的?”
张妈回答:“大概是莫家老太太,也是不允许阿……她进门,这才闹了一出,正好叫老太太看见了。”
李勛脸色越发难看:“之后呢,老太太和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衝突?”
张妈闻言想了一会儿,纠结道:“像是发生过几次,不过都是些小事,老太太您知道的,她一向不喜欢阿彧太太,又老说她装什么的,被阿彧知道了也不高兴……”
这事儿李勛也知道,他只觉得这不过是些跟婆媳矛盾差不多的矛盾,他觉得阿彧能处理,况且这並不算什么大事,女人们的弯弯绕绕他不愿意、也不乐意过多干涉,所以即便听到抱怨,也只是不耐烦的敷衍而已。
“反正一直都不大愉快的,只不过有阿彧在中间调和著,倒也没发生过大矛盾……”
李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像是十分不甘心一般,又问了句:“张妈,你再仔细想想,老太太生前真的没跟其他人发生过矛盾吗?”
张妈满心的不解和忐忑:“先生,真的没有,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是怀疑老太太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是警察都结案了……”
李勛不耐的摆摆手,张妈就住了口没再往下说。
“行,我知道了,张妈你先去忙吧,今天这事儿別往外说。”
张妈迟疑著站起身:“哎!您放心!”
她走后,李勛满脸疲倦的抹了把脸,手机再度响起。
“餵?”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我在处理別的事。”
“让维均帮忙处理一下,我这边还要耽误一会儿。”
听到李彧平安的消息,李勛一直提著的心这才得到片刻缓解,但这个消息也让他更加相信了林知恩的话,甚至无比痛恨十天前的自己为什么不多个心眼,或者但凡多问一句,阿彧也不会出事。
痛恨自己的同时,也难免对老太太有了几分怨念,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她徒生怨气残害子孙?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又把老太太出事时留存的监控调了出来,一一筛查。
与此同时,淮州某处偏僻的宅院里。
年轻的女声响起:“您是说,是老太太的怨气在作祟?”
阴暗宽阔的客厅里坐著两个人,一个身穿裙子的长髮女性赫然是蔡文欣,而她面前坐著一个白髮苍苍的老太太,满脸沟壑,像乾枯的老树皮,穿著一身老式的深蓝色盘扣上衣。
她闻言只是笑笑,声音沙哑难听:“怨气嘛,镇一镇就好了。”
说完隨手扔了一块符纸给蔡文欣:“拿回去,烧了撒在她出事的地方就行。”
蔡文欣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拿起那张符纸:“钱我晚点转给您。”
那老太太闻言转头看向她,一张老脸上眼皮耷拉著,三角眼却精明的亮著,目光在蔡文欣身上扫了一圈,不明意味的笑笑:“嗯。”
做生意嘛,讲究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