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面前的华庆军的背影,心还在胸腔里“咚咚”跳得发慌,脑瓜子转得比纺车还快,灵机一动就扯出了谎话:“这儿有你几封信,我瞅着信封上盖着公社的戳,怕有要紧事,刚听见你回来的脚步声,鞋都没顾上换就跑出来告诉你!”“哎哟,那可太谢谢胡悦同志了!”华庆军咧嘴一笑,两排牙齿在晌午的太阳下亮得晃眼,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子眉头已经微微蹙起。。胡悦不敢多留,只含糊应了句“信,我放您的办公桌上了”,就匆匆转身往屋里走。鞋底踩在青石板路上,平时清脆的声响这会儿竟透着点慌乱,连垂在肩后的两条麻花辫都晃得没了往日的利落劲儿。她几乎是“逃”回屋里的。木门“咣当”一声撞上门框,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胡悦背靠着门板,胸口还在起伏,这才忙不迭地从裤兜掏出那支英雄100型钢笔。笔身是银灰色的金属,在屋里的阴影里泛着冷光,笔尖还带着点墨水的痕迹——方才差点就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提及华庆军帮自己修钢笔的事。她懊恼地咬了咬唇,后悔自己的毛糙劲差点儿闯了大祸,她可不想跟人扯这些没用的是非。她的指尖在笔身上摩挲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钢笔塞回到口袋里。“以后可得离华庆军远点儿!免得被人家女朋友误会,被旁人说闲话!”胡悦对着墙上的“农业学大寨”标语嘀咕了一句,转身就拿起桌上的账本——再不干活,下午分种子的事又要被社员催了。没一会儿,她就变回了那个风风火火的胡干事,走路带着风,说话脆生生的,刚才那点慌乱劲儿,早被她抛到了脑后。双沟大队的社员们,就:()1977年高考又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