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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巨款（第3页）

走进店里，抬头看见柜台后老板“老毛子”正在专心致志地擦枪。我安静地踱到一面展架旁，这一面墙挂着的全是各种狙击步枪。狙击枪的枪身很长很长，枪上设有瞄准镜，威风凛凛，霸气侧漏！千米之外爆敌将之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嗑瓜子般轻松……真是屌丝酷毙帅蒙了！要不军事迷们都管叫它“大狙”呢。大狙毫无疑问是最令我痴迷的家伙。

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小声问：“老伯，我想买把大狙。”

老伯没作声仍在擦枪，我以为他没听见，就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老伯，大狙多少钱一把？”

俄罗斯老伯放下手里的枪，低头看了看我，不以为然地说：“小鬼，你要哪一把？”

我指着最上边、最大的那一把大狙问：“就这把！”

老伯用轻蔑的口气回答：“小朋友，那把枪可不是给小鬼玩的。”

“我有钱！”我在口袋里紧攥着那七法郎金币的手都出汗了。

“那把枪可是35法郎，不还价！”

啊？35法郎！这么贵。我抓出金币往柜台上一拍，豪气道：“给我来二两！”

老伯看到法郎，顿时眉开眼笑道：“唷！你个小屁墩子哪来这么多钱？”

“卖废铜得来的，嘿嘿。老板，我年纪小又这么乖巧，那把大狙就便宜卖给我吧。”

老伯贼笑着说：“行，如果你能端起那把狙，然后保持瞄准姿势十秒钟，我就送给你。”

“老板说话算数？”

“俺们俄罗斯人讲话最算话！”

于是，他双手取下墙上那把大狙，递给我。我往掌心吐了口吐沫，又运了运气，站定后伸手去接……这一接不要紧，差点儿把我坠趴下！太沉了！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尽管拼尽全力还是无法承受这重量，眼看我这小体格要被大枪压倒了，老毛子大笑着把枪拿了回去。“哈哈哈哈……小家伙，还逞能不？”

我不认怂，嘴上硬说：“刚才没站好，再让我试一次。”

老伯眯着眼，慢吞吞地说：“别试了。大狙不适合你，我这里有一把珍藏的小米步枪，你看看喜欢不？”

小米步枪？光听名字就很弱，女性气息扑面而来！我当然有些不悦。

俄罗斯老伯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盖着绸布，再掀开绸布，小米步枪出现在我眼前……这把枪和我的手臂一样长短，原木色的枪身和枪托只油了层清漆，乌黑的枪管又细又长，上面还有颗小巧精致的准心。枪栓和扳机却是夺目的金色，非常亮眼。

老伯：“这把枪可有来历了，不知道你学过地球历史没？”

“还没学。”

老伯：“噢……当年某国领袖将军曾一枪击落美军飞机，用的就是这把枪！”

“啊！”我叫了一声。“这个故事爸爸跟我讲过，现在某国语文课本里还有这篇课文，说的是某某将军用一把步枪就击落了美国鬼子的战斗机，没想到就是这把枪啊！”

老伯点头笑道：“呵呵，就是这把！本来我想自己收藏留作传家宝的，可是见你年纪小又乖巧，忍不住想把它卖给你……呶，拿去感觉一下。”他把小米步枪递给我。

我虔诚地拿着枪，也很沉，十来斤左右，真枪的重量是玩具枪无法比拟的。我拉动枪栓，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声，枪膛里乌黑油亮、一尘不染；标尺和准心在一条直线毫无偏差；枪托应该是胡桃木的，手工雕刻，握感极佳；扳机的力度适中，扣动时一蹴而就，绝无拖泥带水之感……总之，它好棒！虽然整体造型是仿照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枪，但是它小巧玲珑，可谓别具风采。我渐渐被小米步枪的气质所征服，已然爱不释手、不能自拔了。

“能让我看看它的子弹吗？”我说。

“当然。”老伯将两个方形纸盒放到柜台上，“这枪有两种子弹，一种是常规狙击弹，另一种是钻爆弹。”说着他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从摆的像粉笔一样的子弹中拽出长长的一颗，说：“这就是常规狙击弹，有效射程2000米，跟大狙用的是一样的。”

我也拽出一颗放手上把玩，黄铜色，有光泽，有分量，很漂亮。长长尖尖的子弹比我的手掌还要长，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今天看到真的令我欣喜不已。

老伯又打开另一个纸盒，拽出一颗红色的大头子弹，说：“此乃钻爆弹。弹头内部装有高爆炸药，射程较短但穿透力极强，它可以穿透15厘米厚的钢板，并且弹头会在目标内部爆炸，造成严重的伤害。当年某某将军正是使用这种钻爆弹将敌机击落的。”

“好厉害！我全要。”我急不可耐地说，“老板，小米步枪我买了，多少钱？子弹多少钱一颗？”

老伯说：“由于这把枪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所以价格也比普通的贵，7法郎5先令。你的钱买把枪都不够呀。”

我用疑惑的眼神盯住老伯，问：“是么？”

老伯被盯得有点儿怵，结巴道：“……是……是的……不过可以便宜一些。这样吧，就算你7法郎吧！唉，赔得我裤子都穿不起了。”

我心想：这老毛子太黑，看我是菜鸟就可劲儿宰！我继续用冷冷眼神盯住他，问：“是么？”

“别盯啦，盯我也没用。成本价了，不信你去别家店看看。”老毛子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