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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浪漫抒情派小说(第1页)

第五节浪漫抒情派小说

内容提要

浪漫抒情派小说是指前期创造社和与之相近的其他社团的一些小说家的创作,代表作家首推郁达夫,另有郭沫若、张资平、庐隐、倪贻德和陶晶孙等。艺术表现上有一些共同的美学特征,形成了独特的小说文体,表现在:第一,侧重自我表现、主观色彩浓厚。真实地**作者一己的内心,在经历、气质、个性上完成自我文学形象,进行痛苦的自我暴露、自我反省乃至自我赎罪。第二,不注重事件的外部描写,侧重宣泄、表现作家的情绪、感受、心境、心态(特别是变态性心理和肉欲苦恼),以此作为结构小说的线索,因此这类小说又被称为“情绪小说”“情调小说”等。从而突破了传统小说以事件情节为结构的框架,实现了从“情节小说”向“情绪小说”的演变,显示了浪漫抒情小说根本的特征:散文化和诗化的倾向。第三,在创作方法上,这类小说以浪漫主义为主,同时兼采某些现代主义技巧。受弗洛伊德泛性学说的影响,不少作品写梦、写潜意识。一些小说接受德国表现派的文学主张,不是反映外部客观生活,而是着力表现作者主观品性气质,认为艺术不是再现,而是“表现”。第四,浪漫抒情派小说是五四文学中最明显受西方文学影响的文学现象。法国诗人果尔蒙的田园诗、英国湖畔诗人华兹华斯咏叹大自然的诗篇、俄国浪漫诗人普希金以及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的诗作,都在这派作家中激起回应。他们受西方文学和日本文学的影响是广泛而驳杂的。

教学建议

1。《莎菲女士的日记》被誉为“女性的《沉沦》”,但性别的差异使两位作家对作品中人物的生存状态及内心活动的展示有着明显的差异。对这种差异的探究与追索,使我们看到了男性意识与女性意识对“写作”的潜在影响。看到了男性视角与女性视角在审视社会人生时的不同特性。这种对“性别”的观照为我们理解文本又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有利于我们把握作者的内在情感。

2。庐隐和冰心是五四时期齐名的女作家。在“五四”**中,她们登上了文坛,先后又都参加了文学研究会。在“为人生”的旗帜下,几乎同时发问:“人生究竟为什么?”但由于生活环境、个人经历等方面的差异,二人对问题的回答却大不相同。阅读作品,比较其不同的艺术光彩。

3。文学史上有一些作品,自诞生之日起就产生惊世骇俗的轩然大波,其后的历史岁月里又经得起不同读者和批评家的一再阐释。郁达夫的《沉沦》就属于这类作品。《沉沦》影响之大、之复杂远远超出了文本自身,称之为“《沉沦》现象”并非夸大其词。“《沉沦》现象”是20世纪中国文坛上的复杂存在,理解《沉沦》背后的“社会文化文本”(伦理学、青春学和民俗学等)才有可能对“《沉沦》现象”做出合理解释。就这一问题展开讨论。

精读作品

郁达夫:《沉沦》

张资平:《梅岭之春》

庐隐:《海滨故人》

评论摘要

1。在创造社的初期,达夫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他清新的笔调,在中国枯槁的社会里面好像吹来了一股春风,立刻吹醒了当时无数青年的心。他那大胆的自我暴露,对于深藏在千年万年的背甲里面的士大夫的虚伪,完全是一种暴风雨式的闪击,把一些假道学、假才子们震惊得至于狂怒了。为什么?就因为有这样露骨的直率,使他们感受着作假的困难。

郭沫若:《论郁达夫》,载《人物杂志》第3期,1946-09-30。

2。我临末要郑重的声明,《沉沦》是一件艺术的作品,但它是“受戒者的文学”(Literaturefortheinitiated),而非一般人的读物。……已经受过人生的密戒,有它的光与影的性的生活的人,自然能从这些书里得到稀有的力,但是对于正需要性的教育的“儿童”们却是极不合适的。还有那些不知道人生的严肃的人们也没有诵读的资格;他们会把阿片去当饭吃的。关于这一层区别,我愿读者特别注意。

著者曾说:“不曾在日本居住过的人,未必能知这书的真价,对于文艺无真挚的态度的人,没有批评这书的价值。”我这些空泛的闲话当然算不得批评,不过我不愿意人家凭了道德的名来批判文艺,所以略述个人的意见以供参考,至于这书的真价,大家知道的大约很多,也不必再要我来多说了。

周作人:《沉沦》,载《晨报副镌》,1922-03-26。

3。《沉沦》的主人公在稠人广众之中总是感到孤独,总是感到别人对自己的压迫,以至离群索居,自怨自艾。这其实就是青春期常有的忧郁症,不过比较严重,到了病态的地步。这种忧郁症表现为在性的问题上格外的敏感,如主人公遇到日本女学生时,那种惊喜与害羞,那种忐忑不安,本来也就是青春期常有的对异性的敏感,不过小说突出了其中的夸大妄想狂的症状,又加上对于“弱国子民”地位的强烈的自惭,那复杂的病态情绪就带上了特有的时代色彩。“弱国子民”的自惭与爱的渴求,是小说情节发展中互相交叉的两个“声部”。读这小说时,如果把其中爱国的反抗的意蕴剥离出来,只能说是读懂了一部分,其实小说的大部分笔力是在写性的渴求,通过青春期忧郁症的描写表达性的苦闷、青春的伤感,这是更吸引人的地方。对异**的渴望而不得,并由此生出种种苦闷,实在是青春期常见的心理现象,《沉沦》把这种心理现象夸大了,写出其因压抑而生的精神变态与病态。如窥浴、嫖妓等等,在旧小说中也是常见的情节,但在《沉沦》中的出现,就特别注重精神病态的揭示,灵与肉冲突的心理紧张在其中得以充分的表现。《沉沦》写病态,其意却不在展览病态,而在于正视作为人的天性中重要组成部分的情欲问题。五四时期个性解放的思潮促使人们开始尝试探讨这个敏感问题。郁达夫用小说的形式那么大胆地真率地写青春期的忧郁和因情欲问题引起的心理紧张,这在中国历来的文学中都是罕见的,郁达夫因此被视为敢于彻底暴露自我的作家。《沉沦》正视作为人性的情欲矛盾,题材和写法都有大的突破。

温儒敏:《一份率真,一份才情》,见《郁达夫名作欣赏》,36~37页,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1998。

4。郁达夫的小说具有独标一格的创作个性。

首先是题材的独特性。作家的艺术个性,来自于他观察生活、摄取素材的独特视角。郁达夫的抑郁气质和他当时的年龄,使他对青春期的**问题格外敏感。加之他与人交往的封闭性,使他创作之初的人生体验更多地集中在对异**的自我体验和妄想之中。这些体验和想象在他的小说中化成了主人公青春期性心理的矛盾与痛苦。这一独特的题材,让国人第一次听到了青春期心灵最深处的呼叫,使中国传统的“无性文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其次是人物形象的独特性。五四时期的小说大师为中国文学提供了一类特异的形象——孤独者。鲁迅笔下的孤独者,多是“荷戟独彷徨”的先觉者的孤独。郁达夫塑造的孤独者,则是沦落天涯得不到感情慰藉的“零余者”的孤独。这是些充满爱情烦恼的少年。这些多情游子因爱情失意而患上自卑症,对自己极为苛责、自外于他人、好夸大自己的不幸,只能通过某种变态的手段获取暂时的、虚拟的心理平衡。他们不是“独战多数”的进取的孤独者,而是缩小自我、麻痹自我的消极的孤独者。郁达夫通过这类“零余者”形象的塑造,解剖了“先天不足”的青年知识者的心灵。

再次是表现形态的独特性。以郁达夫为代表的创造社前期小说,为中国新文学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小说艺术模式——心理情绪模式。这一模式强化了作品的主体性和抒情性,不注重构制完整有序的故事,主要是以创作者或人物形象的心理演变和情感流动来组织情节和叙述。郁达夫的自叙传小说正是这样,重视主观抒情而相对忽视客观叙事,重视对人物心境的描摹而相对忽视全篇的故事安排,重视创作者与叙述者之间的同一性而相对忽视二者之间应有的叙述张力,重视人物心理发展的连贯性而相对忽视人物行为变化的逻辑性。这一切导致小说叙事功能的削弱,然而以此为代价换来的是作品中的情感力度和人性深度的增强。

朱德发主编:《中国现代文学史实用教程》,44页,济南,齐鲁书社,1999。

5。郁达夫也曾谋求通过皈依自然或逃禅来达到精神超越。在宣泄过“性的苦闷”和“生的苦闷”之后,郁达夫也开始了创作的转向。……从《过去》开始郁达夫的感伤确有变化:其一是对情欲的淡化与超越。《过去》中的情欲宣泄逐渐成为“过去”,李白时克制了情欲,胸中反而充满了“感激的心思”,欲念之感的退却保证了心灵之伤的减轻,这在他以往的小说中少见。此时的郁达夫,开始渐渐出离欲念的感伤,对生命的思考显然是在寻求解脱与超越。《迟桂花》让人性从苦闷和爱情纠缠中升华出来,灵肉冲突的感伤由于诗性因素的加强而转入性情感伤,冲击力小了,但是感伤之美更为深厚绵长。其二体现着对自然的依恋和向往,《东梓关》《迟桂花》均流露出对田园牧歌与超凡脱俗的神往。在这里,自然是涤**尘世烦恼、解除心灵痛苦的精神避难所。再就是出现了逃禅意向,以《迟桂花》微露“禅意”,《马缨花开的时候》《瓢儿和尚》的宗教解脱意识已经相当明显了。如果完全走入禅境,感伤也就不复存在,无奈禅只是瞬间反省的一种精神构架,它既非现实也不是浪漫。这种缺乏力度的探求终难回避感伤。

陈亚平:《从苏曼殊到郁达夫的现代感伤》,载《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6(6)。

6。我们要知道,《海滨故人》是庐隐前半生的自传,露沙就是庐隐自己……

提到中国新文坛的女作家,资格最老的,谁也承认是冰心和庐隐。冰心作人作文,是温雅细致,庐隐则是豪爽痛快。冰心的作品里,是母亲,小弟弟,高山大海,是家庭的温情和大自然的赞叹;庐隐的作品里,是男学生,女学生,同**,多角爱,是爱情的追逐,是悲苦命运者的挣扎。冰心在燕京的环境里,多少是受了些外国文学的影响;庐隐是女高师国文系出身的,她的作品,很浓厚的呈现着中国旧诗词旧小说的情调。在她早年的小说里,常把这位女主角比林黛玉,把那女主角比薛宝钗,可知《红楼梦》这一类的书,对于庐隐的影响是很大的。这种色彩,在《海滨故人》里最浓厚,好在她以后的作品里,是一天天地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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